这史乘上也不是没有废太子的先例,如有朝一日,太子被废了,她岂不也逃不过。
凤阳大长公主拉了女儿的手坐在她身边,不免感慨一句:“昔日里,想到你要离京外嫁,我这内心,总还是有些不舍。可现在,比起把你留在身边,我倒甘愿你能早些随了世子爷往西北去。”
可也因为如许诡异的氛围,等从宫宴出来,谢元姝感受本身怠倦极了。
“你爹爹一辈子勤勤奋恳,如许的无妄之灾,你让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以是,你给我抖擞一点。大婚以后,若能早些给生下皇孙,太子殿下的职位就更稳了。届时,皇上即便真的存了废太子的心机,朝臣们怕也不会承诺。”
一旁,大太太纪氏也开口道:“皇后娘娘若肯向太后娘娘低了这个头,事情也一定就会如许。”
“母亲,这事儿但是真的?”谢元姝仍然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郑皇后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几乎没哭出来, “本宫便是再有错, 之前惹了皇上猜忌,可皇上怎能如许全然不顾太子的面子。太子早早就被立为储君, 今个儿这婚事, 本宫还想着大婚过后, 皇上也该让太子学着监国了。可现在,朝臣们少不了会揣摩皇上的心机,又如何会让太子监国。”
饶是芷东常随郡主出入宫廷,今个儿也是战战兢兢的。
母亲的话让谢元姝不由想起上一世来。
芷东看她懒惰的模样,笑着道:“郡主,瞅着这时候,太子殿下也该出宫了。皇后娘娘早就盼着殿下大婚,礼部那边,怕早就想着体例讨皇后娘娘的欢心了。今个儿这迎亲的场面,想必是十里红妆,别提有多昌大呢。”
“郡主,今个儿早晨,怕是有很多人睡不着觉了。太子妃娘娘怕也吓坏了,这大喜的日子,恰好出了如许的事情。”
赖嬷嬷也感觉惊奇极了,可这会儿也只能欣喜主子,“娘娘,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沉不住气。”
可如许的大喜日子, 她又怎敢往皇上面前去哭求。
马车里,她揉着本身微微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好一阵沉默。
她像个木偶人似得,被身边的嬷嬷搀扶着,拜别父母。
随太子圈禁,不,不要,她不要如许。
谢元姝不由想起上一世来。
凤阳大长公主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母亲确切是老了,若不是有你在,让谢家和韩家暗中缔盟,我们谢家,不免就被动了。昔日里,我还感觉皇上尊我这个姑母,可实际上,是我有些痴钝了。我们谢家,早就遭了他的猜忌,不过是我不肯意承认,或者自欺欺人罢了。”
凤昭院里,谢元姝才醒来。今个儿太子大婚,她免不了去宫里插手宫宴。可想到那烦复的流程,她便想在被子里多呆一会儿。
谢元姝看她一眼,低声问道:“但是出了甚么事儿了?”
一个月里,太子偶然候乃至一次都不往她房里去,她纵是想有子嗣傍身,也是期望了。而上一世直到她死,也没能实现这个欲望。
想到如许的能够性,她吓得浑身一个瑟缩。
而她的幼姝,承平帝这么些年对她的心机,她如何能不怕。
可幸亏是,这一世,谢家不会再有那样的结局了。
凤阳大长公主点了点头,“皇上现在的心机是愈发难以揣摩了。怕是郑皇后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