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天,谢元姝也有些累了,一进门便懒懒的坐在了座椅上, 芷东奉了茶上前, 忍不住低声道:“郡主,今个儿倒也怪了, 恭妃娘娘竟然也来了。”
“外人都道都城繁华,可这些侯门贵女,运气是半分由不得本身。”
可圣旨已下,都城又因着太子圈禁一事,大家自危,母亲虽也暗恼,可又能如何?
谢元姝早就晓得韩砺会向东宫发难,却没有想到,会独独瞅中这一日。
因着阳陵侯府失势的干系,穆嬿自幼的糊口便循规蹈矩的,也唯有对棋艺有些兴趣。五岁那年跟着先生学习,到现在,确切是很有些长进的。
萧瑗出去的时候,就见到谢元姝神采有些不济,她难掩体贴道:“郡主怎不歇一会儿。”
谢元姝当然不会奉告她上一世阳陵侯府替谢家请罪一事,她摇了点头,不屑道:“我只是感觉皇后有些太张狂了。穆氏这些年病着,向来都是避着皇后的锋芒,可如许都没能让皇后歇了心机。”
穆嬿眼中难掩惊奇,她刚才竟然没想到能够这么走。
想到穆家女人的处境,萧瑗感喟一声,道:“要说这穆家女人,也挺不幸的。谁能想到,当年穆皇后会逼的自请下堂。”
可转念一想,她又感觉是本身多心了。
萧瑗不成置信的看着她,刚想说些甚么,却有丫环过来回禀,“郡主,方才坤宁宫的总管寺人梁禺顺来了,不知说了些甚么,皇后娘娘瞧着神采非常不好。”
谢元姝笑笑:“我们往内里去逛逛吧,边走边聊。”
“姑母,方才是我失礼了。”
郑皇后一身明黄色金丝鸾凤朝阳绣纹褙子, 东珠正佩于胸前,世人徐行跟在前面, 待走到殿中, 郑皇后和郭太后顺次上了香,着人给寺院添了香火钱, 便今后院去了。
佑安寺本就是皇家寺庙, 今个儿有朱紫来,后院的禅院早就清算安妥了。
本来被世人捧着的宁德公主,这会儿听着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别提有多烦恼了。
萧瑗见她这神采,笑着转移话题道:“今个儿如何没见大女人来?”
“你们就是爱胡思乱想了,郡主身份高贵,不过就是一时髦起,那里会有别的甚么启事。”
谢元姝悄悄的坐在那边,不由回想起上一世。
便是穆皇后,多年在宫中冷静无闻,这个时候,也跪在御书房外,替谢家讨情。
“郡主,表女人过来了。”芷东的话让谢元姝猛的回过神来。
可现在,她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世人也顺次过来存候。
听她语气中含着肝火,萧瑗心中不免有些惊奇,“郡主这是如何了?瞧着倒像是因为阳陵侯府的事情起火了?”
待两人走到后花圃,便见贵女们围着宁德公主,不知在说些甚么。
郡主惯是想一出是一出,今个儿许也是有些闷了,才有此举吧。
见郡主落下一子,她强忍着指尖的颤抖,拿起黑子。
谢元姝天然看到了她的迷惑,不过她并未在乎,她嘴角微微勾了勾,伸手拿了一粒黑子,落在棋盘上。
谢元姝不着陈迹的打量着面前的穆嬿,即便是重生一世,她都没法把面前这个拘束又娇弱的女子和阿谁跪在宫门前替谢家请罪之人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