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姝听了, 假装迷惑道:“都察院监察御史孙家,若姝儿没记错,昔日里太子殿下非常赏识孙家两位公子。”
凤阳大长公主倒也没多想,只也忍不住感慨道:“恭妃当年还未避居长春宫前,穆家女人也常往宫里去,我也曾见过,影象中倒是非常端方的孩子。”
闻言,凤阳大长公主悄悄感喟一声:“是啊,这些年无人不知太子殿下和孙家靠近,这个时候, 孙大人被弹劾, 免不得挖出些肮脏事。皇上就太子这么一个嫡子, 大皇子又不争气,外头那些人可不想趁机得了太子殿下的眼,比及太子即位, 少不得会封妻荫子。可皇上最见不得下头这些人结、党、营、私, 这些年, 孙家到底贡献了东宫多少银子, 事到现在,皇后怕是骑虎难下了。”
“穆氏毕竟是当年先帝爷赐婚,皇上早些年宠着郑皇后,可这些年,心头能没点计算。”
郭太后当然也不会真的见怪她,安抚她道:“你呀,就是太多心了。皇长孙才多大点,还能争得过太子不成?便是天子真有如许的心机,你觉得天子就敢如许冒险,把江山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不待郭太后开口,郑皇后就摇了点头,“不会的,大皇子没如许的胆量,也没如许的脑筋。”
一旁,纪氏缓声道:“母亲的意义,是皇后娘娘另故意机保下孙家?”
这才刚动笔没写几个字,却见丫环出去回禀,“郡主,韩家世子爷来了。”
“只可惜,厥后阳陵侯府式微,穆家女人也到了婚嫁的春秋,可谁又情愿趟这浑水。”
回想起这些旧事,郭太后的神情愈发凝重,半晌,她才开口道:“罢了,哀家也只是随口一说,谅你也没如许的胆量。”
是啊,眼下谁又能比得过太子。
这般想着,谢元姝回身便回了禅房。
可她又如何不知,这些年,承平帝从未停止去找本身的母家,以是,她才会这般护着郑皇后。
屋里奉养的宫女皆屏气凝神,她们奉养郑皇后身边多年,何曾见过郑皇后这般失态过。
“这个事理,哀家懂,天子更知此中的短长。以是,眼下谁能比得过太子,谁能比得过他正统嫡出!”
可除了大皇子,谁又视东宫为眼中钉肉中刺呢?
却说郑皇后这边
闻言,谢元姝的手猛的一颤。
今个儿皇后奉太后往佑安寺来,钦天监选了吉时,要明个儿巳时才会出发回宫。
谢元姝笑着偎依在母切身边,撒娇道:“女儿就是无聊了,加上不知甚么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穆家二女人棋艺高深,以是才一时髦起,邀穆女人下了一局。”
韩砺听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幸亏郑公子不在,不然这些话若被他听了去,定是要治了你的罪。”
看她神采慌乱,郭太后又是活力,又是感喟,“你呀,目光如何如此短浅。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是帮着太子积势,可你别忘了,天子身子安康,你当皇上瞎了?你这般孔殷,莫不是盼着天子早死?”
这些年,东宫很大部分都仰仗孙家的贡献,恰好这个时候,孙家被弄得风头浪尖上,郑皇后如何能不急。
本来在屋里奉养的妃嫔和过来存候的夫人们见状,都敛神退了出去。一时候,屋里静的可骇。
想到上一世郑皇后借着此次奉皇太后往佑安寺祈福, 颇是威风了一把。可这一世,她有韩砺暗中相帮,郑皇后还想和上一世那般对劲,怕是再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