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固然被废,避居长春宫,可说到底,您是父皇的嫡妻,当年是皇爷爷亲身指婚,因着这个,皇后这些年耿耿于怀。您觉得您让步,就能够停歇她心中的肝火吗?不会的,若潜邸之时您只是父皇的侧妃,妃嫔间偶有争斗,有些小嫌隙,郑皇后许也就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您不是,郑皇后这些年常常想起这个,怎能不如鲠在喉。”
郑皇后能说出如许的话, 郭太后也知, 本身多说无益。
也不怪凤阳大长公主有如许的感慨,大皇子如何说都是朱家的子嗣,可皇上却冷了大皇子这么些年,这外人看着,都忍不住唏嘘。
大皇子出宫建府,可想而知,郑皇后心中有多抓狂。而这统统,都得益于她暗中和韩砺联手,不然,如何能给郑皇后如许的打击。
可郭太后就是再悔怨当初没能拦了郑皇后,现在事情也已经成为定局,她也底子没有挑选,唯有和郑皇后站在同一条线上。
“何况方才,父皇方才脚下的停顿,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可想而知,父皇心中对您有愧,虽他不肯意承认,可好歹贰心中是有些计算的。郑皇后争强好胜,满默算计,父皇免不了会拿您的慎重守礼比拟,若我们能好好的操纵这一点,揣摩父皇的心机行事,便不会如许被动了。”
穆氏一阵沉默,这些年她冷静无闻惯了,常日里除了往慈宁宫给太后娘娘存候,更多时候都是在小佛堂中,诵经念佛。她那里会想过,会有明天如许的事情。
“这些年,女儿得母亲教养之恩,实在心中早和母亲普通认命,女儿早知即便有太后娘娘护着,皇后也会拿捏女儿的婚事。实在想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了。摆布人另有挑选死的权力。只要这么一想,女儿也就不怕了。”
只她还是忍不住再提点一句:“哀家晓得你内心委曲, 可你就真的觉得,你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这事儿当真一点错都没有。你这底子是没给本身留了后路,比及皇上真的是以事和你生了嫌隙, 你说说, 你该拿甚么来保全本身。”
这些年,穆氏只晓得,本身只要一退再退,郑皇后看在她循分的份上,总不至于赶尽杀、绝。
被郑皇后逼的自请下堂,从堂堂中宫皇后到长春宫恭妃,她再是不争不抢,慎重守礼的性子,这内心,又如何能不愁闷。加上阳陵侯府也跟着她这些年战战兢兢,她更是多年忧心过火,身子骨时好时不好的。
可这会儿,她细细品着女儿这番话,心惊的同时,却也感觉,不无事理。
不待穆氏说完,就听惠安公主哽咽道:“母妃,您莫要再如许战战兢兢,谨慎翼翼了。您觉得您如许,就能让皇后娘娘饶过阳陵侯府,就能保阳陵侯府满身而退?”
她从未想过要反击归去,也从未信赖,本身有窜改乾坤的本事。
这些年,自打她避居长春宫,虽吃穿用度都有太后照拂,可她又如何不知,她始终是郑皇后心中的一根刺。
摆布不过一死,与其被动等死,倒不如好好谋齐截番。
郭太后摇了点头, 看上去头痛极了。
见她不说话,惠安公主又道:“实在女儿又何尝想过如许铤而走险,盖因那日永昭郡主邀嬿姐儿下棋,女儿才生了如许的心机的。”
谢元姝也很不测,毕竟上一世,还要再过一年,皇上才给了大皇子这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