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太后微微感喟,景嬷嬷缓声道:“娘娘,您且放心吧。皇后娘娘也不是没手腕的人,这些年,做的事情虽说不算是滴水不漏,倒也并未真的闹腾开来。何况,这婳朱紫有身孕之事,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到时候,皇上如果晓得,如何能不欢乐。以后又是太子大婚,这接二连三的丧事,总归是功德。”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的,方才太病院的常太医只说太后娘娘气味受阻,并未发觉任何别的迹象。此次是险险避过了,可若真的被查出来是惠安做的,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岂能等闲饶过。
景嬷嬷搀扶着她坐下, 安抚她道:“娘娘, 皇后娘娘许也是一时没想开。这些年皇后娘娘执掌六宫,从未有过大错,皇上又如何能够等闲惩罚的娘娘。”
郭太后摇了点头, 看上去头痛极了。
谢元姝也很不测,毕竟上一世,还要再过一年,皇上才给了大皇子这恩旨。
不过,想到此次郑皇后佑安寺之行,加上孙家之事,皇上这么做,倒也不是不成以了解。
“母妃,您放心,太后娘娘所用的点心并无不当,女儿只是采了佑安寺后院的兰花送给太后,这兰花和太后娘娘屋里金丝刻快意纹香炉中的安神香连续络,再加上太后刚巧吃的杏仁酥,才引了太后气闷。决然不会有人发觉的。”
皇上给了大皇子恩旨,许他出宫建府,这动静,不出一个时候就传了出来。
不待穆氏说完,就听惠安公主哽咽道:“母妃,您莫要再如许战战兢兢,谨慎翼翼了。您觉得您如许,就能让皇后娘娘饶过阳陵侯府,就能保阳陵侯府满身而退?”
她和郑皇后这么些年不对于,可她已经早就歇了心机了,她只盼着皇上能看在她的谨慎翼翼上,保住阳陵侯府。
闻着这动静,凤阳大长公主感慨一声:“大皇子终是熬出来了。”
见穆氏冷冷看着她,惠安公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可开口的话,倒是让穆氏直接愣在了那边。
她从未想过要反击归去,也从未信赖,本身有窜改乾坤的本事。
她不由一喜,缓缓站起家,亲身扶了母妃坐下,“母妃,我信赖,老天爷是有眼睛的,这些年郑皇后作的那些恶,总该有报应的。”
郭太后点点头,低声道:“是啊,你说的不错。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宫里头民气惶惑的,也是该热烈一番了。”
被郑皇后逼的自请下堂,从堂堂中宫皇后到长春宫恭妃,她再是不争不抢,慎重守礼的性子,这内心,又如何能不愁闷。加上阳陵侯府也跟着她这些年战战兢兢,她更是多年忧心过火,身子骨时好时不好的。
实在今个儿太后娘娘突敢身子不适,她就模糊猜到了些甚么。可她到底不敢信赖,也不敢暴露任何的端倪,惠安虽不是她亲生,可这些年,倒也胜似亲生。她又如何能不护着她。
郭太后转动手上的檀木佛珠, 沉声道:“若她性子能如穆氏普通恭敬, 没那么多算计, 哀家倒也放心了。可你看她, 就说她方才那番话,如果有人在天子跟前嚼舌根,天子能一点儿设法都没有。”
可她如许的处境,又怎好经常宣太病院的人前来,这落在郑皇后眼中,不免遭了郑皇后的猜忌。也幸亏惠安公主孝敬,这些年,偷偷读些医书,这么多年下来,倒也很有些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