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院里,谢元姝坐在贵妃椅上, 正批示着底下的人采摘葡萄。
一来,承平帝龙心大悦,顺手赏了大皇子也说不准,二来,借此敲打郑皇后,这招均衡之术下来,郑皇后如何着内心也该有些计算的。
谢元姝细细揣摩着这话,一时候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来。
说着,凤阳大长公主拉了女儿的手,感慨道:“都说这紫禁城风起云涌,这些年,我冷眼瞧着,还觉得也就如许了。没想到,这半年里,就有了这么大的变数。”
如此,总能过个安生日子的。
芷东笑着点头,拿帕子悄悄擦了手中刚采摘的葡萄, 递给自家郡主,“郡主, 本年这葡萄长的是格外的好, 这但是个好兆头呢。”
一边想着,谢元姝一边接过帖子翻开,公然,大皇子五今后备了宴席,请大师前去,算是庆贺这燕徙之喜。
芷东点了点头:“是啊,这生在天家,自打出世那一刻起,就是臣子。可跟着皇上年事渐长,儿子太有锋芒太有野、心了,倒失了这父子之情。”
凤阳大长公主方才也闻着这动静了,悄悄感喟一声:“皇上到底是老了,心机更重了。不过也算是一桩丧事,大皇子毕竟是皇家子嗣,没得向昔日一样,到处受人冷眼。”
谢元姝当然不成能奉告母亲,婳嫔肚子里的确切是个皇子。
伴雪见自家女人满脸羞恼,心底悄悄感喟一声。那日,她在凤昭院昏迷畴昔,被人抬返来以后,她直到这会儿想起来都后背一阵寒意。
芷东倒不是在打趣自家郡主,在她内心,世子爷两次救过郡主,便是碍着这个,她当奴婢的,也会敬着韩家世子爷。
瞅着这时候,就将近到午膳的时候了,她想了想,决定今个儿陪母亲一起用午膳。
芷东见她脸上的神采,低声道:“奴婢传闻,大太太已经不筹办把大女人留在都城了。”
谢元姝听了,冷哼一声。心道这谢云菀真是蠢到家了,她公开里对宝桐失了恭敬,这大太太许还念着些母女情分,可她竟敢因为宝桐是砚青续弦之事在大太太面前口无遮拦,这底子就是生生打了大太太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