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初不过是在他两颊上随便写了几个字,看他不醒,便又写了几个,最后她便干脆将他整张脸给画黑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结壮,醒过来的时候,苏培盛不在身边,他哼哼了两声,妍华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皇上醒了?”
她天然是顾及着他的脸面的,做好事之前便将人都遣了出去。
待看到苏承诺殷切的眼神时,齐妃嫌恶地别开了眸子:“你尽管好生养胎,好生为皇上诞下孩子,最好是个阿哥。叶兰不敢胡说的,她如果说出真相,她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是极刑,到时候还会罪牵家人……总之不放心吧,这一次本宫会帮你摆平。”
“娘娘是说,皇上他……晓得?”苏承诺吓得小脸惨白,眼里涌出深深的惊骇来。
妍华回过神来,弯着眉眼道:“皇上不是说没有那么黑吗?臣妾看皇上挺黑的。”
若不是她先见之明,一早便差了人寻机遇与叶兰说了一番事理,只怕叶兰早已受不住板子将真相说出来了!这个安承诺,真是让她不费心!若不是看她怀了龙子,她也不想再帮着这个笨伯了。
“在我面前还装甚么装!”齐妃极其不欢畅,若不是看在苏承诺怀了龙种,她真恨不得上前掌掴她两下才解恨,“熹妃是甚么人,她是潜邸的白叟!现在另有一个四阿哥傍身,你凭甚么觉得你斗得过她?哼,如果那叶兰熬不住将事情说出来,你也甭想再见到皇上了!”
她也不再去看胤禛的神采,只拧了拧手里的巾帕,细细给他擦起来。
她确切有那么点儿胆小妄为了,不过是俄然心血来潮罢了。她方才在他脸上画的时候,他睡得很香。明显是觉浅的人儿,在她这里却愣是没被她闹醒,也怨不得她一画便收不了手了。
她说着便亲身为他穿衣,眼里的笑意不竭,总让他有一种入了坑的错觉:“婵婵为何如此欢畅?”
他说着就伸手将那张未完成的画拿到面前细细看了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几笔就将这匹马勾画得如此栩栩如生,婵婵的画功倒是更加短长了。”
苏承诺吓得从速噤了声,只幽幽地无声落着泪。
她喝令了要出去服侍的人,将他们十足拦在了外头,亲身大了一盆水端出去。胤禛还是坐在那边瞪着镜子里的人发楞,待看到妍华端着水出去,他俄然咧嘴笑了。
她刚擦了几下,神采便有些不大对劲儿了,胤禛本是咧着嘴笑着,待看到她的神情后,忙皱眉道:“擦不净?”
齐妃朝梳月看了一眼,梳月会心,上前将苏承诺扶了起来:“承诺现在是双身子的人,莫要悲伤动了胎气才好。娘娘凡事都是为了承诺好,承诺不该如此私行妄为才是。”
齐妃气得连叹了数声,苏承诺的这个别例,如果想谗谄旁人,应当也是不成题目的。只是她谗谄错了人儿,现在皇上待熹妃各式宠溺,怎会因为几只死耗子便定熹妃的罪?况,依着熹妃的性子,连她都不信熹妃会蠢到用几只死耗子来恐吓人儿!
润白的牙齿与黑炭似的脸构成光鲜的对比,惹得妍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储秀宫里,齐妃带了些贺仪畴昔看望苏承诺。彼时,苏承诺正因为叶兰被拉去挨板子而心伤不已。外务府固然因为她怀了身子而又拨了两个宫女给她使唤,可她还是风俗了使唤叶兰,与这两个新来的宫女真是半句话也没得谈,很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