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是入了我话里的套,敛下肃色,莞尔一笑,讽刺道:“爷若当真纳了我,即便只是个格格,那也是宗人府登名在册的庶福晋,莫非在你眼里就不是主子了?现在你可明白谁是主子,谁又是山鸡?”
我轻巧扒开她指着的手指,神采一凛,厉声道:“这贝勒府里另有没有端方了,你这主子敢如此大不敬地对着主子指手画脚,看来是活腻歪了,莫非不怕我在福晋那边告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妾侍的职位低,无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更没有大红喜服,只一顶小轿一身合体的衣裳便可。她给这些料子在我看来有着敲打之意,似在成心提示我重视身份,莫要生出非分之想。
“给福晋主子存候,福晋主子吉利。”待她在榻上坐定,我不急不缓地上前一步,依着端方见了礼。
遵循杜嬷嬷之前教过的端方,等主子的时候,头不能抬,身不能斜,双手放在小腹处左手在上压着右手,眼睛要盯着鞋尖,眼观鼻,鼻观心,不成乱瞟。主子不出来,人就不成以动,不然就是大不敬,轻则受罚,重则杖毙,绝非是能够混闹的小事。
我天然晓得此中短长,揣着严峻不安的情感跟着来人去了。
耿母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傻孩子,女人这一辈子终归是要出嫁的,做娘的都但愿孩子能觅得本身心仪之人幸运终老,可咱大清的端方就是如许,八旗家的女儿都是先紧着天家遴选,就算你是丑的傻的残的,虽能够避开这一茬,可想觅个好人家也不轻易。摆布都是要进这天家的家世,就算是无波无折比及二十五出宫,再待嫁人,已然将是半老徐娘,韶华不再,又能有甚么好去处。现在能入四贝勒的眼也算是你的造化,起码进了府大小都是个主子,今后若能添个一儿半女,后半辈子也是衣食无忧了,总好过在宫里担惊受怕的服侍,又或是嫁个贩夫走狗整日围着锅台刻苦强。”
说完,扔下阿谁犯了傻的丫头转头拜别。却不知这一幕已落入了隐没在树影中的胤禛眼里,他看着我拜别的背影很久未动,眼神中是探不见底的通俗。
起首在这里说声对不起,因为一时作死的调剂分卷,不谨慎获咎体系君,被误判樊篱,让大师久等了。
我晓得耿母并非贪慕繁华繁华的粗陋妇人,她说这些只是在宽我的心,想让我能往好处想。我承下这份美意,苦笑点头道“娘,您说的女儿都明白,不必担忧。实在女儿内心本来也无所求,只是但愿找个能像爹如许一心一意待您的人过日子罢了。”
乌拉那拉氏是正主,在她面前低眉扎眼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可并不代表我就当真就会勉强责备,逆来顺受,让人随便拿捏欺负。在我的原则里夙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又怎会容得面前这丫头狗仗人势随便轻贱。
没有让座下,也没有奉茶,我只能孤零零地一小我站在厅中悄悄等待正主的到来。
“今个身子不适,本想着趁着你来之前小憩半刻养养精力,却未料竟睡着了,他们见我睡得好也没敢吵扰,倒是让你久候了。”乌拉那拉氏的嗓音一如平常地婉约温和,语气甚是客气,听上去还带着几分惭愧,让人难生怨怼。
“你……”那丫头被我的话堵了个哑口无言,涨红了脸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