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心吗?或许吧。我有甚么好恋慕的,也不过是与报酬妾,成日里不是提心吊胆,就是避不开的勾心斗角,另有少不得的运营算计,如有的选,我甘愿粗茶淡饭,清净度日。”一入宫门深似海,谁又能比谁好多少。
“好吧,我会尽我所能的去照顾他,也必不会让人委曲他半分。”我考虑半晌,为了宽年氏的心,终是点头应下,但承诺中没有提及护他安然长大,我不是神仙大能,小我有小我的命数,我想对胤禟一人逆天改命都不知成果会如何,更别提再去保下福惠。
我疏忽掉李氏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对着乌拉那拉氏中规中矩地行过礼,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等着她发落。
次日,如我预猜中的一样,一大早就被乌拉那拉氏找去问话,问的恰是昨日对李氏“礼数不周,言辞不敬”的事。
雍正二年初,青海战事的最后阶段到来,年羹尧命令诸将“分道深切,捣其巢穴”。各路兵马遂顶风冒雪、日夜兼进,迅猛地横扫敌军残部,大获全胜。年羹尧“年大将军”的威名也今后震慑西陲,享誉朝野。
“本日你既然来了,我还想厚颜求你一事,望你务必承诺。”年氏拉着我的手,眉宇间尽是浓得化不开的难过。
从潜邸时迎娶年氏为侧妃后,不但让年氏接二连三的有孕,对年羹尧及其年家人也是表示出体贴备至。年羹尧的手腕、臂膀有疾及老婆抱病,胤禛都是再三垂询,赐送药品。对年父亲高寿在京环境,年氏以及福惠的身材状况,胤禛也经常以手谕奉告。继位后,夙来俭仆的胤禛对年家和年羹尧的风雅到了叹为观止的境地,奇宝珍玩、珍羞甘旨的犒赏更是不时而至。有一次胤禛赐给年羹尧荔枝,为包管鲜美,胤禛令驿站六天内从京师送到西安,这类犒赏可与唐明皇向杨贵妃送荔枝比拟了。
年氏诚心相求,我却踌躇了。因为我心知福惠的寿数,压根不介怀他会成隐患,只是怕今后若保不住这孩子的命,会孤负了年氏本日这番所托。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喽啰烹。年氏是聪明非常的女子,她晓得胤禛在人前表示的对她和年家、年羹尧的盛宠是因为甚么,也晓得胤禛的放纵是有限度的。之前是有效的上的处所,若年羹尧是个知进退的,或许这份君臣之间的信赖倚重与密切敦睦的假象能悠长些,可如本年羹尧的野心见长,态度也愈发恃宠而骄,胤禛不但没有告诫,反倒更加放纵,这意味着甚么不言而喻。君心难测,翻脸实在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