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应下这件事,再无话可说,我不宜久留,便请辞拜别。此次拜访翊坤宫,胤禛那边没像之前那两次一样有所行动,我猜或许是他在翊坤宫安排了耳目,我与年氏的说话虽有大不敬之处,可年氏此次本就没想着避人,以是胤禛或许已是晓得说话内容,摆布那些话出不了宫去,我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他也没需求再对我提点甚么。
“娘娘但说无妨。”不晓得年氏所托何事,我没有急着应下,想先听听她如此慎重相求的会是甚么。
雍正二年初,青海战事的最后阶段到来,年羹尧命令诸将“分道深切,捣其巢穴”。各路兵马遂顶风冒雪、日夜兼进,迅猛地横扫敌军残部,大获全胜。年羹尧“年大将军”的威名也今后震慑西陲,享誉朝野。
若非是我晓得年氏在宫中是如何风景,只怕也会觉着胤禛对年氏和年羹尧多么的情深义重。可凡是体味胤禛品性的人细心想想,都能发觉到事出变态必有妖。胤禛夙来性子清冷凉薄,他不好女色,禁止松散,重视端方,又怎会为了个妃子和身为妃子兄长的外戚臣子一再例外。若非是色令智昏,那只能是有所图谋。
年氏诚心相求,我却踌躇了。因为我心知福惠的寿数,压根不介怀他会成隐患,只是怕今后若保不住这孩子的命,会孤负了年氏本日这番所托。
“皇上便是再凉薄,对你亦是至心的,这宫里我最恋慕的只是你。”年氏轻叹。
“你只是个身不由己的女人,不管如何皇上都不会难堪你和福惠。现在你只能为你本身和福惠多想一些,年家和你兄长的宿命不是你在深宫大内里能摆布的,想得再多又能窜改甚么?”我不晓得如何劝她,实在也无需多劝。
次日,如我预猜中的一样,一大早就被乌拉那拉氏找去问话,问的恰是昨日对李氏“礼数不周,言辞不敬”的事。
“你该是晓得皇上做事从不会无的放矢,何况我兄长年羹尧在外的行事张扬,我便是在宫中也有所耳闻。鲜花招锦,烈火烹油,皇上常日里对我冷淡萧瑟,对外倒是摆出一副极尽恩宠的模样,现在又不顾祖制将福惠将给我亲身养在身边,以你对皇上的体味,莫非还看不出甚么吗?你可知青海战事结束,我兄长已收到了皇上召他入京觐见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