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上你了!”
华苍“唔”了一声,呼啦啦就干掉了大半碗粥。
一招制胜。
华苍刚领了夺魁的嘉奖,换下尽是汗水灰尘的羽林礼服,现在一身绀青色平常布衣,少了几分庄严,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豪气。
凌老将军目露赏识,这场比赛谁胜谁负他并不体贴,能看到这般合贰情意的年青人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方才用心那么说,不过是想逗逗这太子门徒罢了。
台下的呼喊声的确震天响,少微高傲地望向凌老将军:“我说得没错吧,师父!”
少微觉得凌老将军会说些“虎父无犬子”之类的夸奖,未曾想老爷子只是说:“你像你父亲,又不太像你父亲。”
校场四周顿时掀起一阵号令声潮。
少微也换了身平常布衣,又裹上轻裘大氅,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喝得正欢。
华苍抱拳见礼:“久闻凌老将军大名。”
他声音小,赌摊的伴计没听清楚:“谁?押谁?”
“你别全押。”少微心惊肉跳,好不轻易赢来的,可别一把头全输光了。
“啊?我看看,押、押……”少微耳背发红,在马匹的牌子上交来回回看了半天,脑筋里还是一团浆糊。
注:本文中一两银子约合一千文钱。
少微点头:“晓得了,师父放心吧,稳赢的!”
上午的赛事结束了,少微与凌老将军分好银钱,就听老爷子感慨:“之前殿下说要重整羽林军,老夫还觉得不过是玩闹之举,现在看来,这羽林军经了殿下的手,当真是脱胎换骨,人才辈出啊。”
口出大言说要胡吃海喝的太子殿下,最后也不过点了四道菜两壶酒,菜是家常菜,酒也不是甚么上等佳酿,拢共花了华苍七十六文钱。
“如何?”
华苍勾着唇角笑:“算作弊吗?”
少微把他带到凌老将军跟前:“华苍,这位是我师父,凌天中凌老将军。”
正说着,就见陈勇一记重拳抵到华苍腰腹,华苍敏捷格挡,堪堪架住了对方的守势。孰料那陈勇不退反进,猛地撞开华苍的戍守,持续挥拳而上,华苍没有跟他硬碰硬,及时收招,躬身遁藏,但还是未能完整避开,被冲得向后退了两步。
确切,华苍很快就缓了过来,仿佛对陈勇的路数有所体味,他开端主动进犯。
降落的声音近在耳边,少微俄然感觉半边身子都有些麻。
华苍侧耳听着,也悄悄问他:“那依殿下之见,哪匹马的胜算更大些?”
凌老将军斜眼瞧了瞧这个太子门徒,心下好笑。他这把年纪,阅人无数,天然看得出华苍的武技术力,乃至能看得出他的武心如何。
“我也欢愉。”
这也是赌坊买卖最好的时候,义海赌坊乃至就近在校场外设了赌摊。下了注的赌徒们看比赛更是热忱高涨,号令助势声不断于耳,每场比赛结束都有人欢乐有人愁,然后又是愈抓严峻刺激的比赛和赌局。
凌老将军捋了一把胡子,对少微道:“讲好了,方才下注的银子有一半是老夫出的,赢来的对半分,输了可都是殿下担着啊。”
前两处自不必说,善男信女前去天德寺祈福拜佛,寺院遵还是例施腊八粥;羽林军大练兵,多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跑去观战助势;而义海赌坊,则是借着大练兵的阵容风头,开起了胜负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