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顶着通红的眼眶子看了余锦瑟一眼，又仓猝低下头来，就是倔强着不开口。
这声音非常尖细，又被说话人决计拖长了音，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便觉着这说话的妇人定然待人刻薄。
没多大会儿拥着尖细嗓音的妇人和着明玉明月两个小丫环就进了来。
她也不管明玉、明月是何神采，兀安闲屋内寻了张凳子来坐下，对坐在床上的锦瑟道：“夫人，我看你这里里外外守着的人，养着你的人该也是家世不俗吧。”
明月肝火中烧的声音又传了来：“你就是用心不想让我们好过，想让主家辞了我们是吧，好！我跟着你走，你别缠着姐姐了，我跟你走！”
余锦瑟暗中叫苦，这小六何时也变得这般机警呢？当下垮着脸，用眼神向他讨情。
归正她躺着也无趣，恰好能听听这妇人所谓的经历之谈，当是解闷儿了。
那妇人见锦瑟不睬本身，只顾着同本身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儿说话，当下便耐不住了，笑着开口道：“夫人，你看啊，我两个女儿但是灵巧懂事？”
明玉、明月也再未几言，一人上前将余锦瑟扶了起来，一人将软枕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倒是省了她很多力量。
明月这会子倒是开口了：“夫人身子不好，还是躺着吧。”
余锦瑟觉着明月这态度委实奇特，可现下沙城局势不清，她身份在这儿，又不得未几问。
“无碍。”余锦瑟见明月垂着头跪在一边，不言不语的，禁不住问道，“明月，你这是如何了？常日里就属你最为活泼了。”
“吵甚么吵？要钱给你，你不要，就晓得闹，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姐妹俩好，想着让我们姐妹俩像你一样去那肮脏地卖吗？”
她半蹙着眉展开了双眼，待复苏了些，才开口轻唤等在内里的人：“明玉，明月，出去吧。”
卫渡远买这院子来就是为着给余锦瑟养病的，时候紧急，动静也不易过大，他就让人买了个三进三出的小院子，只要充足清净就行。
小六是看得瞠目结舌，不懂自家嫂子为何就这般认了？想着该不会那药伤了自家嫂子的脑筋吧？或者是那药的药效还没退，持续延长，就成了这般？
这卖来卖去的话说得倒是利索，完整不顾旁人听去了会如何看。
“娘，你说甚么呢？”明玉厉声打断了妇人接下来的话。
说着，余锦瑟就欲泣不泣地垂下了头，再配上她现在躺在床上这副荏弱姿势，看者无不心疼顾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