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低头沉吟起来。
只见略带墨色的水中,俄然脱落了无数张藐小的纸片,每一张纸片上都有一个恍惚不清的字,二民气中大奇,不晓得这是如何回事。
“你姓甚名谁?是谁教唆你做这件事的?”圣德帝的声音平和,却带着说不出的严肃,让人听在耳中,心中慑服。
圣德帝缓缓点头,他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再看到那一盆净水中飘零的纸片,蓦地一拍桌案,喝道:“德喜,那送信之人呢?可曾抓到?”
小七悄悄闻了一下,还没说道,一旁的德喜公公忍不住说道:“太子妃说得真对,老奴就是站在这里,也闻到这股味道了呢,只是太子妃不提,老奴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这是甚么味道。”
不过,她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近似的事情,刚才看到信笺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俄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个故事,当时她就在想,这封信笺会不会就像那书中所说,乃是由妙手捏造出来的呢?
“只要你说出背后教唆之人,朕不杀你。”圣德帝沉声道。
这时候信纸上的笔迹已经变得恍惚不清,圣德帝和小七越看越是含混,这纸上的笔迹都看不清了,还能辩白出甚么来?
不,他信赖他的水儿,她绝对不会和乐正毅有任何私交。
“父皇,小七,你们看出来了么?”二人听若水一说,又转头向水盆中看去。
但是,她为甚么就这么果断不移地信赖乐正毅呢?莫非她就这么体味他?
若水举起手中的白纸,送到小七的鼻端,微微一笑,道:“就算是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还是掩没不了它的气味,你闻一闻,是否另有一股浆胶味?”
德喜一向候在殿外,闻言排闼而入,恭恭敬敬地躬身道:“太子妃。”
“清、净水?”德喜一愣,抬眼看向圣德帝,等着示下。
“小七,我不信赖,这封信是乐正毅所写。”若水扬了扬手中的函件,必定地说道。
德喜说道:“启禀陛下,此人乃是乐大将军的一名亲随,叫赵永安。”
饶是圣德帝沉稳,小七平静,这时候也全都一齐张着嘴,齐齐“啊”地一声惊呼。
圣德帝和小七对视一眼,都凑到水盆前,睁大了双眼看着水中的信笺,只见除了墨色变淡变浅,却没发明有别的非常。
“再好的裱糊技术,都离不开浆糊,要想把这封信捏造得天衣无缝,此人确切花了极大的心机,但是,因为要裱贴的字数实在太多,他也就在不知不觉顶用了过量的浆糊,这类浆糊是他经心熬制而成,淡薄但是凝固性极强,但是,它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它的味道!”
圣德帝不由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满的满是赞美之意。
那人身子一颤,仿佛打了个颤抖,一名侍卫伸手一扯,扯落了他的头套,他却把脑袋更深地垂在胸前。
若水抿唇一笑,笑容澹泊安闲,她伸出两根手指,探入盆中,捏住信纸,悄悄地抖了抖。
她顿了一顿,嘴角勾起淡淡讽刺的笑意:“这封信捏造得确切是极妙,他的裱糊技术实在能够称得上是登峰造极,不过,再奸刁的狐狸也会暴露它的尾巴,固然他的技术高超,用眼睛去瞧看不出半分马脚,但假的就是假的,永久变不成真的!”
若水白了小七一眼,她抬起双眸,直视着圣德帝道:“父皇,我有一个别例,或答应以辩白一下这封信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