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如墨,院中无烛无火,莫问离停下来,双掌缓缓抬起,微微偏头,想用耳朵去寻御天祁的位置。
“胎记。”渔嫣放下茶碗,笑容迎她,“寨主,我们想要黑兔草。”
“是。”妇人点头,请二人出去。
“如果蒙汗药呢?”御璃骁低声问。
“根茎也无吗?”御璃骁眉头微皱,抬眼看她。
“呵,当然不是,你是女子,如何也看不透女子的眼神。”御璃骁淡淡一笑。
“守在殿外的男人,都是有武功的。”御璃骁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皇上说了,只能走一人。”驰名侍卫大喊。
“莫问离,你休得放肆,内里可满是弓箭,你走不掉。”门口的侍卫腿已经发软了,壮着胆量冲他大喊。
莫问离的薄唇紧抿,眉心模糊绰绰的,有滴红色的血珠闪现出来。
渔嫣长睫一垂,慢吞吞往嘴里塞羊肉,嚼完了,小声说:“一样的,好|色之心,人皆有知,前朝时,就有贵妇借口在寺中静养,将前来上香的年青男人用药放倒,扛到后院吃苦……若你不幸倒下,只怕这寨中女子们要欢乐整晚了。”
门又开了,两名侍卫快步出去,拿了桌上的纸就走。
走在正中的是一名妇人,圆脸盘,大眼睛,看上去约莫有四十多岁,浑身红衣,腰间系着雪色腰带,盘着高髻,发上攒着两根银簪子,长长的银片流苏一向垂到肩上,脖颈上戴着丰富的银项圈,风风火火,脚踝上的铃铛脆响。
“放心,我们的人顿时就会攻出来。”锦程冲他大喊,“我会好好把你带归去,不然我没体例交差,嫂嫂恨极了我。”
温朵娜把四人带到了一栋屋子前,他们住右边,侍卫二人住左边。温朵娜推开门,让人点着了油灯,又叮咛人去做饭,忙完了,这才过来向二人施礼,退了出去。
“本日前来,是想来讨要一些黑兔草。”御璃骁开口,直接了本地说胆来意。
座椅也是石头雕成,搁着丰富的兽皮。妇人亲手端上了茶碗,退到一边站着。这屋子里只要他们四人,其他男人皆守在门外。
“温朵娜,现在如何办?四叔叔要这二人,可我感觉如许不好。”少女扭过甚,看着温朵娜,愁眉苦脸地问。
“你的额头如何了?”若羌踌躇了一下,伸手摸他的额心。
手心一暖,小手已经落进御璃骁的大掌中。心脏扑嗵、扑嗵地跳得急,步子迈出去时,竟然有些腿软,她忍不住又昂首看看那道门。
御璃骁唇角微微地弯着,脑袋渐渐靠近,在离她耳朵一指的间隔处停下,小声说:“若你赢了,我许你一个欲望,若我赢了,你还我一个心愿。”
渔嫣眨眨眼睛,小声问:“你有甚么心愿?”
渔嫣与御璃骁对望一眼,并肩上前。
“赌约是甚么?”渔嫣趴过来了一些,小声问他。
“不说她,我只怕今晚来的客人,不止我们。”御璃骁在她身边坐下,抬高了声音。
四周的火把亮堂堂地照在二人身上,几名清癯的男人从台阶上走下来,到了二人面前,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胡子已经发花了,头上缠着厚厚的暗绿色布带,右耳上坠着一只小小的牛角耳坠子,他用脚尖在御璃骁的小腿上悄悄扒动。
这女子,绝对不超越十五岁,眨眼浅笑时,脸颊上一双小酒涡娇俏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