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笑道:“你别拿话哄我,我就是忘了用饭也忘不得它的,就放在那书匣中间,你倒没见?”听宝玉如许说,连麝月也来跟着找,只找不到。宝玉心急了些,不等荷包戴上,便出去道:“这但是奇了,莫不是它秉着六合灵气,本身走了?”正说着,便见小丫头清算了东西要走,那本书上一片墨渍,唯有暴露来的几个吵嘴子图案甚是眼熟。忙一把夺了过来,弄的满手墨也顾不得,翻开一看,公然便是了,只是已经被墨染了大半,又损了很多,目睹是不能要的了。
说着便往外走,袭人忙忙的拦着,秋纹麝月也来哄,晴雯只哭着道:“不过损了书罢了,平常哪本也不见二爷爱的,今儿倒为这个撵我出去,说出来是能教人信的?我便是死了,也不出这个门!”
袭人便忙忙去找,只道:“二爷去那里?眼看要到老太太屋里用饭去呢。”宝玉兴冲冲道:“我天然晓得,不过是跟三mm去说两句话,待会儿和她一道儿去罢。”瞥见晴雯清算书案,又道:“晴雯,你把我今儿下午得的那几张纸都收好了,赶明儿我还要拿去给林mm看呢。”晴雯应着,俄然闻声哎哟一声,又有一个沉闷声声响起,秋纹忙忙过来,道:“晴雯姐姐滑了手,把个砚台摔了。”
宝玉便顾不得荷包,忙抢出去,便道:“砚台有甚么打紧,若伤了你们,就该死了。”又见晴雯握动手站在书案中间,红着眼圈,便伸手来拉道:“让我瞧瞧,手可没事?”晴雯只点头,宝玉正拿了她的手细看,地上麝月已经捡起那砚台,笑道:“这可真是宝贝了,竟还好好的未曾碎呢。”晴雯一看,公然还好好的,只是留了一地的墨,先就松了口气,不等说话,麝月又道:“怪不得没碎呢,是这书垫了一下子,可惜都让墨染了。”说着便拿脚踢了踢,又叮咛小丫头子来清算。
将晚的时候,袭人自老太太屋里返来,瞧见宝玉不在,只道:“只一会子的工夫,二爷必然是又去了林女人院子。这但是如何好呢,每天的只拦不住。”又对秋纹道,“我不在,你好歹看着他些。现在也别说了,待会子就要去老太太屋里用饭,从速去林女人院子里叫他返来罢。”秋纹道:“好姐姐,二爷那脾气,你是不晓得的?就只你有阿谁别面敢拦罢,我们说话是不顶用的。”
听了紫鹃说话,袭人方明白过来,便笑着劝她:“你如许聪明的人,如何倒钻了牛角尖儿呢。只看太太还是把你放在二爷屋里,又仍领着之前一样的月钱,便晓得太太并未曾厌了你的。”紫鹃只道:“安知太太是不厌我,还是关着林女人的面上不好呢。我只谨慎些罢,老是不错的。”袭人晓得了她心机,便也不深劝她,只把些不要紧的活计交给她做着。
宝玉只急道:“你倒晓得这书好处?干脆都走,剩我本身,纵有天大错处,也找不到你们!”内心忽而想起林mm院子里那几个聪明丫头来,前后殷勤安妥,竟是寻不出半点不是来。再瞧本技艺上这半损棋谱,又看晴雯站在书案后只是哭,袭人秋纹麝月几个通围在跟前守着,只寂然又坐到凳子上,痴痴道:“是我想的差了。我本是个蠢的,原也不配有那样聪明通透的丫头的。”俄然又好似想起甚么来,只跳起来道:“紫鹃呢?紫鹃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