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一时喜道:“娘舅也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一贯感觉娘舅极聪明的,不想本日我也能如此了。”韩奇极少见他如此少年心性,不免心道,毕竟不过九岁孩童,便也笑了道:“等来日你娘舅来时,你大可说与你娘舅晓得呢,也得他一句夸奖。”
老者命那小童倒了一盏酒来,本身端起闻了一闻,深吸口气才道:“就是再不能来,品上如许一口,也是人间至美之事。你却连尝都未曾尝过,岂不成惜么?”林如海笑着点头道:“老丈差矣。不觉其好,何来可惜呢?”
韩承泽虽聪明,在父母面前却另有几分小孩心性,闻声父亲如许说,便笑道:“父亲这意义,是准了我的?”韩奇摇点头道:“你且别急,你娘舅现在正在关头,只等个好机会与圣上交差,你想的主张与他倒是异曲同工,只还欠些精密安妥,便先等等罢,先让你娘舅解了围才是端庄。”
林如海便带了家中平顺安然两个,登陆而去。依着那船上小厮所说,先来了杏帘居。公然这酒楼中人生鼎沸,恰是一幅畅旺气象。林如海入坐点了竹叶青,那店小二便笑道:“老爷是才来我们这里的吧?我们这里最好的就是女儿红,凡是喝过,没有不赞的呢。您也尝尝罢。”
不日圣旨下来,着他本日进京述职。林如海清算了,又命管家林忠好生守着,便自乘了船入京。这一日船泊岸,林如海便也下船略作休整。他这一次出来并非是用官船,是以船上小厮只觉得是哪家老爷,遂笑嘻嘻上来道:“这位老爷,连日里老是坐船,也该上去疏松疏松呢。”林如海笑道:“小哥儿说的极是,正要上去看看。”那小厮笑得更深,哈腰凑过来道:“老爷不晓得,我们今儿停船的处所,最是个好去处。那城里东面有个‘杏帘居’,出得极好的女儿红,来往的客人凡是停船,都是必去的;往西去另有一个‘流芳阁’,那边女人们都是极好的,传闻稍好些的便要十几两银子才得一夜。那最好的几个,真恰是国色天香,传闻原是犯了事的官眷,也是自小娇养长大的女人蜜斯呢。老爷又没带家眷,无妨上去坐坐。”林如海只一笑,便道:“多承小哥儿了,这些便与你做个酒钱罢。”说着便命小厮安然拿了几钱银子出来,只喜的那小厮作揖打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