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正要说话,便见一旁小公子对着他眼睛眨了两眨,笑着道:“我长这么大,可还没见过你如许得民气得呢。纵是我,哥哥也是瞧见醒了就撂到一边。倒是对着你念念不忘,可见你们这做兄弟朋友得,比我这真兄弟来得还要靠近些呢。”
忠顺王世子笑着摸摸他头顶,又嗔他促狭,韩承泽望了那小公子一眼,又看看忠顺王世子,方拱手道:“世子如此惦记,小子实在惶恐。世子如许身份,甚么样朋友交不得,甚么样兄弟不能有呢?小子微如草芥,实在攀附不起,还请小公子不要打趣小子才是。”
这话说完,忠顺王世子并着小公子齐齐愣了一愣。忠顺王世子心中有事,被他如许一说,面上便多少挂不住了,收了笑道:“泽哥儿这是说得甚么话?北静王叔府上的事,也是事出俄然,你若内心有了芥蒂,恰是中了别人算计。我们中间,可不要自乱阵脚才是。”
韩承泽还是一副冷脸,嘲笑一声道:“如许事情,实在由不得我未几想些。世子兄弟朋友天然是极多得,即使舍了一两个去,想来也不算甚么。小子却不比世子豪阔,算得上朋友得屈指可数,这知心适意得就更少些,可巧昨儿就先去了一个极合得来的兄长,多少得些世子的恩泽,小子如何能不心有芥蒂呢?”
忠顺王这处别院在京郊处,四周风景极好,又兼着处所宽广,修得甚是深幽。韩承泽跟着管家东折西转,方来到一处亭台。远远昂首一看,忠顺王世子并着一身大红云水绫外衫的小公子,都在亭子里不知看些甚么。待得近了,忠顺王世子转头见他,便合上手中画册笑道:“你但是醒了,现在感觉如何样了?我这几日总惦记取,可惜受了贤人怒斥,等闲出不得门。”
韩府与林府嫡亲,韩承泽小住几日也无甚大碍,是以也不当回事得。只这一日,韩奇俄然亲身来了,入府上见了林如海说了半晌,方教人喊了韩承泽来。韩承泽听服侍的丫头说是父亲来了,只猜着八成也是为着沈家的事情说话,内心先就腻了几分,磨蹭着换了半晌衣服,才整了整神,往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