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深觉得然,便仍旧放了心机去修建园子上头。各处帘帐安排,花木栽种通要本身操心,又要谨慎王夫人算计他,又要用心想着等那一日如何说话,的确是忙到了非常。
贾琏平白得了这很多银子,手头上宽广很多,连着凤姐儿都瞧出他对劲来,因想着他这些日子平儿处也不常去的,只怕他趁着本身不便动,再让内里人勾了去,只道:“二爷这几日欢畅很多,别是内里有了甚么好的,解了二爷沉闷罢?”
贾琏到底是有些手腕的,况因着薛蟠不善运营,薛家铺子里的掌柜都是闲散惯了的,并未曾费多少工夫便能瞒天过海。现在被贾琏一番雷厉流行,倒吓住很多,又取出了很多亏空的,足有万两之数。喜得薛蟠如得了宝贝,又送了贾琏两千两做谢,而后更是常来求他帮手。
第二日见了薛蟠,不免又拿出兄长架式来,细心疏导,浑想不起本身当年也是此中俊彦。又把那掌柜退回的几张银票拿出来还了薛蟠,劝道:“蟠哥儿,你只听我一句,这些新奇奇巧玩意,只可当时拿来乐乐,万不能陷出来的。你略节制些,阿姨也能放心,就是薛大mm日掉队了宫里,也无后顾之忧,若真能尽力博个出息,岂不是目睹的家门光荣呢。”
贾琏忙又推返来,只道:“我跟着他看铺子时,已经瞧见很多忽略,想来从那边也是好得的,这些都是兄弟本身铺子得的,如何能再给我?”
且说韩承泽又拿出些银票,只想着薛家到底有多少银钱。贾琏笑道:“我们原是老亲,家里都在金陵一带。只要一句话说他们家,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入土金如铁’,你只想去罢。”韩承泽笑道:“现在倒不必我想呢,这位薛大爷如此风雅豪放,又实在好哄些,只怕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若要我说,哥哥还是不要太近了为好,以免到时费事。”说着推了那银票过来,道:“哥哥收起来罢。”
本来本日他们去的店,恰是韩承泽母亲手里的铺子,那掌柜的得了韩承泽叮咛,弄出这个巧招儿来,专等着哄薛蟠手里银子呢。只是韩承泽也未曾推测,这薛蟠如此大手笔,只是招了一班小戏,倒使出这么多银钱来。
贾琏忙道:“都有八九分了。各色帘帐先送了一半过来,下剩的不过一两个月也就齐了。屋中安排库房出了十之三四,也有内里采买的,也有蓉哥儿看着新做的,现在倒是尽够。”说着还要拿出票据来详细说了,只被贾赦摆手止住。
贾琏便道:“还能有谁,不过是林姑妈家的韩小兄弟罢了。你也晓得,我在内里修园子,一应内里事情都是太太说了算的,倒要我白填了银子出来。幸亏他给我出了些主张,教我躲畴昔好些。现在园子也修得差未几些,目睹便要卸了这差使,我如何不欢畅呢。”
薛蟠自从上京,交了这么些狐朋狗友一道吃酒耍乐,再没有见过转头钱的。此时见贾琏拿出银子来,又说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自思非至好不成。不免道:“琏二哥,兄弟跟你比着,实在是差上很多。不瞒二哥,我一向想着,二哥跟我并非靠近的亲戚,必定不会至心帮我。谁想我一双眼睛都是瞎的,明天赋认清了人。此后只求二哥教我,别嫌我笨,我必定是听的。”
凤姐儿现在身子重,腰腹处通圆了一圈,贾琏笑道:“你现在都如许,倒还怕爷出去混闹不成?说来倒是真有个好的,只是怕人家不肯进我们家呢。”凤姐儿立时变了神采,哼了一声道:“可贵二爷故意,谁家如许不识汲引?了不起,我替二爷求去,拼着我们两家的脸面,就是个金做的人儿,也够了。”贾琏见凤姐儿这般,更是笑了一通,才道:“我想着有了哥儿,你这醋性也能小些,现在看来公然不差,我们二奶奶也听得这个了呢。这小我倒真是金贵,别说我们两家的脸面,就是凭着老太太的脸面,也是不能来的。”凤姐儿此时却听出贾琏不过拿她做趣,便问道:“到底是谁?惹得你如许作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