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次日起,韩承泽与沈琰便直奔着赵栋府上去了。见了赵栋并无二话,只问可有未用的曲水轻鸿香。赵栋昨日见他那般神情作态,已然心中稀有,便笑道:“世子放心,下官已经将家里现有的都收来了,又命侄女儿接着再赶制一些。”韩承泽点头道:“公然你是个极会办事的。想来这扬州城如此安宁富庶,都是你管治有方,本世子需求好生奉告了父王并皇伯父,你如许的能臣,该当重赏才是。”
少顷时候,那莺枝便带着先前的几个丫头出去,碗盘杯盏甚是齐备,又送进一盆净水,那几人方退下去。莺枝便道:“两位大爷,这便是女人制香经常用的东西了。”
这里沈琰见她出去,方笑着低声道:“你留下她做甚么用?摆布也是不晓得的。”韩承泽看着这莺枝背影,转头对沈琰道:“沈大哥,你看这莺枝,可像不像我们先前见过的那万国演艺班子里的人?”
韩承泽眉头一皱,不满道:“这赵栋办事也太不隧道,如许甚么都不晓得的丫头,送来有甚么用?”沈琰正要说话,却见他极快的递了个眼色过来,轻飘飘的飞向那说话的莺枝。便道:“好歹是赵大人情意,归正世子也要人服侍的,就先留着罢。”又向几人叮咛道:“阿谁莺枝留下屋里服侍,你们几个便先下去罢。”
韩承泽不说话,只是悄悄瞧着她。他个子尚不太高,和这丫头倒是不差多少,这么看了半晌,那莺枝的脸便渐渐红了。韩承泽狠了狠心,伸手摸了那丫头脸颊一把,很有些登徒荡子的架式,又道:“你叫莺枝是罢,莫非没人夸过你长得很有神韵么?”
赵栋脸上笑出花来,弯着腰连连施礼道:“不敢当世子夸奖,这都是下官的本分。”韩承泽便道:“本世子一事不烦二主,就在你这里寻个院子出来罢,本世子与沈公子想要好生研习一下这曲水惊鸿香呢。”赵栋忙命人去清算,又悄声道:“虽说侄女儿手中的方剂不成别传,然她平常在我这里也是制过香的,家里几个丫头都是贴身服侍过的,世子如有想问的,她们想来也该晓得一些。”
莺枝闻言便徐行上前,剩下几个退出门去,她便道:“奴婢去给两位爷斟茶来。”沈琰点头道:“茶不忙喝,你只想想常日里你女人制香之时都要筹办甚么?依样替世子预备来就是。”莺枝一愣,便应着也出去了。
沈琰与韩承泽都是少年心性,背着沈老先生也曾见过很多新奇。当时扬州城中来过一个万国演艺班子,多是异国美丽女子做些大胆歌戏,引得很多人整日里流连。他们两个便想了体例混出来,偷瞧了个把时候,感觉那女子们高鼻深目,奇怪的很,倒也印象极深。
沈琰此时忆起,再想那莺枝面庞,公然与那万国班子中的外族人非常类似,便讶然道:“你这小子,现在练了火眼金睛不成?幸亏你详确。这赵大人府上如何会有这外族之女呢。”韩承泽道:“恰是这话,我瞧着她年纪不大,可措告别事都与我们不差的,想来呆了也不是一两年了罢。”两小我略说两句,已然心中稀有,便等着那莺枝返来。
沈老先生捻须道:“想来世子殿下今后便要成一个痴迷顽物之人了,倒教多少人称心快意呢。”说罢看了韩承泽一眼,又笑道:“只怕还要光荣,这世子也实在太好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