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游移后,却听得这旁之人,轻叹一声道:“要说这主事之人也算是用心良苦,常常寻了媒婆来领人,都要叮嘱了再叮嘱,定让卖得远远的,即便少些银子,也毫不答应她们再有机遇,重返都城。”
听她这么一句,婍姐儿亦是浅笑着言道:“再加上,他们家现在也算是青黄不接,嫡子也尚未退隐,阿谁庶出的儿子又被其主母。生生给养成了个无用的纨绔,更是不敷为道。”
不等自家主子应到,就听另一侧的文竹,点头接道:“对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们拿银子卖来的使唤主子!”
被自家蜜斯这么一提,就连文竹也是吃惊不小的模样,转而同那旁的陆娘子对视了一眼,方才低声接了一句:“不但打建议来,轻易的很,就是怀了身孕也绝对留不住!”
这前前后后统共发卖了多少丫环、婆子?此中有几成是因为晓得了不该晓得的肮脏事,才被撵出了去的?而那些有幸避过的,始终不敢开口的,是不是亲眼瞧见了那血淋淋的场面,才变得三缄其口?
联络前后委曲,眼下虽未有确切证据,但也能猜度一二,若不是被二房圈在某个隐蔽之处,便是送了她们去到偏僻之境,只怕是再回京的能够咯。
“必然是做贼心虚,而那些被发卖了出京的丫环、婆子,也多数不敢胡言乱语。”
“这般残暴的手腕都用上了,如何越听越感觉毛骨悚然,倒是比奴婢父兄那会儿落草为寇,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说来,后院每年都有很多人被撵了出门?”
就听得文竹补了一句,不由让陆娘子偏头望向过来:“这话如何说,但是另有把柄落在那人手中?”
悄悄点头,忙又补了一句:“而阿谁顺利生下庶子的,本就不是贱籍出身,至于外头传言本是夫人的贴身大丫环,只怕也有蹊跷。”
“只可惜,后院那等地界我这个有病在身的,又是侄女的身份到底不好刨根问底。当初都城暂住时,二房也是故意将我隔开在世人以外,选定的居住也是偏僻非常,就连二房姨娘们所居的院落,都未曾瞥见过一回,又何来暗中刺探一说。”
以是,报着‘息事宁人’之心,只感略略提了几个片段与姑母晓得。不过那两个惹事的丫环,明显在事发以后便被调去了别处,就算厥后婍姐儿本身暂留都城之际,也都是查无消息。
“奴婢记得清楚,自那年算起别离有三处牙行经手过,统共发卖了不小二十次之多。此中多以婆子、丫环为主,姬妾实在未几。”听着文竹道出此句,那旁陆娘子也不由得一愣:“不该该啊,按理说每年都有新人被领入府内,如何能够……。”
“是不是直接卷了铺盖走人,倒是不好说。向来这些姬妾的前程也是未几。有转手送人的,也有被主母发卖了出去的,更有哪不知何时感染了恶疾,不久人间的……。”说到这里,婍姐儿也不免微微一怔,转而看了一眼身边的大丫环:“文竹你可还记得,先前我让她们几个细细探听了近年来,他们府上有过几次,都是由牙行经手发卖去偏僻之地的事?”
只见大丫环微微点了点头,也学着自家主子轻叹了一声后,方才应道:“定是怕她们当中,有敢坏了他家名声的,直接用了哑药的很多。而那些有幸避过此事的,也都跟据了嘴的葫芦普通,压根就问不出只字片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