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探出院墙那方,不见与他家一墙之隔的人家有任何动静,才重新回到了屋内,小声奉告起来:“幸亏房东之前就同他家兄弟几个闹得短长,我们这本来能塞下7、八户人家的大杂院,现在才住了这3、四家罢了。要不然,就你刚才那一嗓子,怕是早就叫人听了去。”
一听早被摆布邻里传出小半个月的这桩趣事,这头的冯牙郎也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你还别说他家的假账房。还真像那么回事,整日守在柜上买卖倒也变的更加好了起来!”
点了实处,牙郎娘子当然已是明白了大半:“我说如何当家的你一口就承诺了下来,本来是要寻这般人家悄悄往外沽的铺面。要说找深宅大院有些难,可这铺面就轻易很多。”
“那倒一定,但有一样倒是旁人欠比如的。你们几个那会儿也都瞧见了,就是跟着我那堂姐一起出京的老嬷嬷,现在倒是一家子都得了好差事不说,就连他家稍远些的亲戚,也都被留在京中办差,还远比那京郊的两口儿多得很多进项。”顺手一指,那份资猜中的两处已是让人看懂了大半。
见当家的这般地谨慎翼翼,那旁的牙郎娘子也变得愈发谨慎了起来:“如何了,是不是叫隔壁顾瞎子他娘听着了?”
却被这边的冯牙郎好笑地摆手拦停,才偏头附耳奉告:“这西贝货还是东城那家牙行里的老媒婆,给他们家提的醒,说是包管一月后就能见转机。这鄙人过了小半个月。就瞧出分歧来了吧!”见自家娘子满脸的吃惊,又略带两分窃喜,忙不迭减轻了语气叮咛道:“不过这事可不敢往外头说去,人家吴婆子也不过讨口饭吃,我们可不能断了人家的活路!”
而现在,他们伉俪二人自是尚不晓得这些罢了。眼下是一门心机只盼着这外城当中,那些个富朱紫家的败家子们,刚好有铺面想要尽早脱手,才是再好不过。
“按理说,在京郊做庄头也不比都城的铺面掌柜,能在主子跟前露脸卖乖,可不也过得活分些,实在这庄子一年下来的收成,也不算少……。”那旁大丫环文竹一句尚未结束,就被陆娘子轻笑着打断了下来:“就算不为本身着想,他们家小子、闺女的出息,又该如何办?”
身边坐下的牙郎娘子又如何不知,当家的如何会话到半截,就停在当间。忙将刚才接待颜家女管事的残茶,顺手泼了去,重又给当家的添了碗来尝:“可贵使回好茶叶,剩下的我们也别糟蹋了,刚才光晓细心得听他家女管事说话了,也没好好尝上两口。”
有自家娘子这么一提。这边的冯牙郎才接过吃了一口。撇开自家眼下的宽裕景象,持续转回之前的话头,低声奉告了起来:“你还别说这都城里有钱的人家很多,更有那常日里极好颜面。忍不住在人前脱手风雅的贵家后辈。这颜店主世兄要购置的铺面,多数也要落在那般的财产之上咯!”
“那两家中间的院墙,说好听些浅显人的确不太好翻,可这头屋里只要稍大着些声量,隔壁人家就能听得一清二楚。同本来大杂院又有甚么别离,顶多也就是窗前见不着偷听的人影罢了!”
“难不成也是那偷偷瞒着家人,卖了换私产的败家子?”这句才一出口,就引得冯牙郎是连连摆手,表示其低声谨慎隔墙有耳。
还真叫冯牙郎看出了。自家娘子那分窃喜是为了甚么,幸亏早早有了提示,才免了今后的一桩大事。或许对别家而言,算不得甚么要紧之事,但在本就仅靠冯石财在牙行的那份进项度日,如果真吃罪了在行内之人自不必说了,定是再无活计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