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乃是下都督府,下辖松、保、维、茂、奉五州,别的另有懿、嵯、麟、可等二十五个羁糜州也归松州都督府统领,常日里来松州都督府办事的州刺史自是少不到哪去,哪怕陈子明身为正四品下的初级官员,那名什长也并未表示出涓滴的恭谦,反倒是倨傲得很,仅仅只丢下了句硬邦邦的话语,便即拿着陈子明递上的拜帖,大摇大摆地便行进了衙门当中。
“有劳庞垂白叟了,本日天气已晚,陈某就未几打搅了,明日晚间,陈某宴请诸般属官并州中众世家,还请垂白叟务必光临,就算是陈某为垂白叟饯行好了。”
“陈刺史既是接掌了茂州大印,那便好生做了去,万不成孤负了朝廷的信赖,本督不干与尔之施政,然,有一条还请陈刺史记好了,莫要惹出是非,若不然,怕是谁也帮不了你,好了,见也就算是见过了,陈刺史这就回州中去罢。”
这一听陈子明如此没羞没臊的调侃之言,汝南公主忍不住便翻了个白眼,抬起柔荑,作势欲打。
“等着。”
呵,这老滑头!
“下官茂州刺史陈曦见过都督大人。”
“哈哈哈……”
“站住,尔系何人,安敢擅闯都督府!”
“夫君,该用膳了。”
一个半时候畴昔了,天都已是近了傍晚,起初入内通禀的那名什长这才晃闲逛荡地从衙门里行了出来,拖腔拖调地宣了一嗓子。
“有劳了。”
既已接任,第一件事天然是得先行赶往松州去见顶头下属,此乃宦海常例,陈子明自是不会等闲有违,这不,为庞锋饯行以后的次日,陈子明便即在州中数十名兵丁的护送下,策马往松州赶了去,只三日便到了边关重镇松州,一起直奔城中间的都督府衙,这才刚在衙门口处翻身下了马背,便有一名什长领着数名兵丁赶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早在接到陈子明即将到达茂州的告诉时,庞锋便已将家小全都搬出了府衙,借居在城中富户家中,这会儿自是一刻都不想多留,启事么,还是担忧会有甚不测产生,这不,陈子明话音方才刚落呢,他便已是有些个迫不及待地起了身,丢下句交代,便即仓促走了人。
听得声响,陈子明这才抬起了头来,偷眼一看天气,鲜明已是擦黑了的,明显已是过了饭点了的,心中自不免惭愧之意大起,赶快笑着道歉了一番。
“某,茂州刺史陈曦前来拜见韩都督,还请代为通禀一声。”
固然那名什长态度不成谓不卑劣,但是陈子明却并未与其计算那么很多,谦恭地拱手谢了一声,而火线才一整官袍,徐行便行进了衙门,自有一名兵丁上前引领着,将陈子明带到了后衙厅堂,这才刚从照壁处转将出来,入眼便见一年近五旬的中年壮汉高坐在大堂正中的几子背面,手捧着份公文,仿佛看得极其的出神。
“贫嘴,看打!”
以陈子明之夺目,又怎能够会看不破庞锋的心机,不过么,也懒得去点破,毕竟尊老爱幼的美德还是须得讲究一下的,再说了,陈子明本身也想着早点接办州务,以便于展开事情,只不过真到了接办以后,陈子明这才惊觉本身接过的竟就是副烂摊子来着。
偌大一个州,四县之地,在册百姓近一万三千户,另有羌、党项两族二十余万人,账面上竟然只要七百贯不到,不说旁的,就是给州中官吏们发俸禄都不敷用,更搞笑的是州司马这个州文官第三把手竟然耐久告病,躲在成都不肯来任所理事,下头的诸多官吏也有很多是光拿俸禄不到任的,吏治上可谓是差得一塌胡涂,再加上全州山多地少,集约式耕作极其遍及,百姓大多费事不堪,又不处在商道上,物质奇缺,说是一穷二白也断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