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便好,你能够先回城了,尽管去搬救兵,记着,莫忘了趁便将林知县也一并叫了来,当然,你也能够试图逃脱,结果么,怕不是你能接受得起的,滚罢。”
“小哥,你是外埠来的罢?哎,国法,嘿……”
……
“来了,快看,来了!”
“小哥请说。”
“某让尔等走了么?都给某站定了,再乱动,腿先断!”
陈子明那等仿佛有恃无恐的风轻云淡状一出,众放排客们又不傻,自不会看不出事情仿佛有些不对,也就没再多劝,反倒是各自退了开去,尽皆猜疑地打量着陈子明,倒是两名被踢倒在地的衙役倒是缓过了劲来,一左一右地架起了已被扇懵了的孙班头,一边慌乱地向后发展着,一边还口齿不清地放话威胁不休。
固然陈子明的腔调淡然非常,可张姓衙役的内心头倒是猛打了个突,可又不肯就此低了头,这便强撑着应了一声。
“小兄弟,走,快走!”
“这位小哥,你……”
“高掌柜不必担忧,陈某自有分寸,只是有件事还须得高掌柜以及王兄等人帮衬一二。”
陈子明这等有恃无恐的态度一出,王铁塔等人自不免更迷惑了几分,只是见陈子明不肯言明真相,世人也自不好多问,只能是相互客气了一番以后,强按住心中的不解与忐忑,就这么干等着,乃至连扳谈都甚少,现场唯有伤得极重的孙班头时不时地哀嚎上几声,氛围可谓是诡异至极。
王铁塔算是个胆小之人,可一见到州军也已出动了,自不免也有些慌乱,真担忧陈子明会吃大亏,这便赶快小声地劝说了一句道。
“尔等竟敢殴打公差,是为谋逆,给老子等着,等着……”
“小哥,景象不对啊,你还是从速先避上一避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万不成逞强啊。”
“无妨,某心中稀有。”
“小哥,向西走,快!”
走?如果平凡人一时义愤打了公差,那天然是得从速逃为上的,可于陈子明来讲么,这就是奉上门来的靶子,不打白不打,没旁的,大半月的暗查下来,陈子明已然认定了一件事,那便是吏治不清,诸事皆休,本来就筹算在这几日里建议一场清吏治的整风活动,正缺一个冲破口呢,赶巧有这么三个蠢货巴巴地跑来充当靶子,陈子明自是乐得好生搭台唱上一回大戏的。
……
“不碍事,朗朗乾坤,陈某还就不信没有国法了?”
公差在宦海上虽都是不入流的小人物,可代表着的倒是朝廷的面子,不管在哪个朝代,公开攻击公差,那都是重罪,固然众放排客们与陈子明不过萍水相逢,可既然陈子明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世人自是都不肯陈子明落到了官府手中,这一见陈子明打了公差还敢站在原地不动,自不免为其担忧不已,乱纷繁地便出言劝了起来。
戋戋几个衙役罢了,陈子明又岂会放在眼中,就算他们去叫了人来,也都是徒然,不过么,陈子明却不筹算听任这等奉上门来的背面典范就这么走了人,也不等那三名衙役回身逃离,便已是声线冷硬地断喝了一声。
一见陈子明这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众放排客们当即便被逗乐了,七嘴八舌地便数落了陈子明一通。
“你姓张?”
一见那张姓衙役色厉内荏地在那儿强撑着,陈子明心中自是不免好笑不已,可也懒得跟其多啰唣,一挥手,声线降落地便喝令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