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州军已到,孙班头就跟见到了娘亲普通,屁颠屁颠地便抢上了前去,手指着红肿不已的脸颊,口齿不清地喊着冤。
“王兄不必如此,未能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确是本官之责,此不必讳言,然,本官能够包管,自本日起,当在州中好生清算,应不致再有似孙班头那等害民之蛀虫,只是本官只要一人,不免有照顾不到之处,王兄可愿助本官一臂之力否?”
“林大人很行啊,真给本官张脸了,带出了一窝妙部下,好,好得很么!”
“下官,下官……”
州军兵士方才刚将孙班头拿下未几会,汶山知县林澜也策马领着一大帮衙役们赶到了现场,大老远便瞧见一身走方郎中打扮的陈子明正端坐在一张矮桌背面,心顿时便慌了,赶快下了马,一溜烟地跑上了前去,规端方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面对着戚校尉这等尽是杀气的喝问,众放排客们全都不由自主地连退了数步,哪怕是端坐在陈子明身边的王铁塔也不由为之神采一白,唯独陈子明倒是毫不在乎,眉头微微一皱,声线阴冷地便反问了一句道。
王铁塔等人昔日里但是没少受孙班甲等一干衙役们逼迫,这会儿有了报仇雪耻的机遇,自不会有甚贰言可言,但见其紧赶着大声应了诺,兴冲冲地便去寻林澜,忙乎着筹措录供词事件不提……
听得陈子明这般说法,林澜当即便暗自松了口大气,紧赶着恭谨地应了诺,而后便自去号召部下衙役们筹办录供词之事件。
跟一将死之人辩论不休明显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陈子明自不会有那等闲心,无所谓地笑了笑,便不再理睬孙班头的号令,任由其在一旁指手画脚地胡乱嚷嚷着。
“戚荣,你小子嚷那么大声何为,嗯?”
“诺!”
一听陈子明有令,戚荣自不敢有涓滴的怠慢,赶快恭谨地应了诺,一挥手,早稀有名兵丁冲上了前去,将已被吓得瘫软在地上的孙班头与另一名衙役全都捆绑了起来。
“没事的,放心好了。”
“嗯,既如此,尔且就马上上任,共同着林县令先将孙班头的案子办了去。”
孙班甲等人不过是小虾米罢了,打了也就白打了,拿来立威么,明显不敷以震慑宵小,倒是林澜倒是个够资格的靶子,至于要不要拿其来祭旗么,陈子明倒是尚未想好,还须得看看林澜的表示如何,恰是出自此等考虑,陈子明自是不会让其等闲过了关去。
陈子明乃是刺史的身份,脱手经验一个小小的班头,天然无碍,可王铁塔分歧,他只是一个浅显百姓罢了,真要动了手,那可就是犯了大罪了的,本来有理也会被得在理,对此,陈子明自是清楚得很,天然不会坐看王铁塔堕入费事当中,也不得其起家,便已是伸手按在了其胳膊上。
“不敢,不敢,小人不知使君大人劈面,有所冲犯,极刑,极刑。”
“诺!”
最早赶到的是一拨州军,为数三百余,抢先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大胡子军官手提一支长马槊,在离着“山野小店”二十余步摆布的间隔上勒住了兵马,声如雷震般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陈子明没再去理睬林澜的忙乎,而是侧头望向了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的王铁塔,一拱手,满脸诚心之色隧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