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虚以委蛇的把戏,陈子明天然不差,只是眼下百废待兴,陈子明实在真偶然跟张万年多瞎扯的,言语虽是说得客气万分,可却已是透着送客之意味了。
“林知县有甚话尽管直说,本官不耐猜哑谜。”
“这……”
“啊,是,好叫使君大人得知,下官已然严审,也已是动了刑,只是那孙长贵一口咬定乃是初犯,下官自是不信,便着人在沿街处张贴书记,言明有被孙长贵讹诈之商贾皆可来衙举证,何如从昨日至今,尚未曾见有举证者来投,下官无能,还请使君大人明示去处。”
“使君大报酬我茂州百姓如此兢业,小老儿等感激不尽,多有叨唠了,告别,告别。”
“传!”
一听陈子明如此说法,林澜顿时便被吓出了满头的大汗,没旁的,林澜之所觉得官多年始终得不到晋升,就是因着朝中无人之故,又怎敢跟陈子明这等驸马爷胡乱较量了去,万一如果然将陈子明给获咎了,那恐怕就不止是丢官那么简朴了,闹不好被弄去流配塞外都不是不成能之事,正因为此,值得陈子明起火之际,他也就只剩下连道着不敢的份儿了。
一见林澜这等吞吞吐吐的模样,陈子明心中的不耐顿时便更多了几分,声线阴冷地便喝问了一句道。
林澜本来就担着心机,这一听陈子明语气不善,自不免便更慌了几分,硬着头皮讲解了几句以后,便没了再往下分辩的胆气。
“哟,那倒要恭喜老员外了,只是本官这几日公事颇多,恐须得抓紧整了去,确是不得便,他日自当再登门请安。”
“使君大人曲解了,下官别无它意,只是案子现在已难有停顿,使君大人,您看……”
“哦?那林县令如何看此事,嗯?”
对于林澜这等不敢担责的做派,陈子明自是极其的瞧不上眼,也自不会跟其有甚客气可言,毫不容情地便点破了林澜的企图之地点。
张万年明显就是小我精,天然不会听不出陈子明话语里的逐客之意,不过么,他却并不筹算就这么走了人,但见其一抖手,已是从广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大红请柬,非常恭谨地双手捧着,笑容满面地递到了陈子明的面前。
“下官见过使君大人。”
被陈子明这么一喝问,林澜的老脸不由地便是一红,赶快低声下气地解释了一通。
陈子明压根儿就没去理睬林澜的摸索,眉头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点了一句道。
“林大人不必顾忌太多,放心好了,本官心中稀有,明日一早,本官自当着州军出面共同,保持次序,但消能将此案办好,本官自会为尔记上一功,保你一个出息还是有的,就这么定了,尔且自去筹措罢。”
“免了,林知县如此急地来寻本官,但是有甚要事么?”
“我等宦海之人,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如果餐位素食,与赃官贪吏何异?林大人乃是宦海前辈了,这么个浅近的事理应是不消本官来提示罢?林大人如果执意要明哲保身,也成,就请马上告老回籍好了,本官自无不准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