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不得无礼,安敢如此跟使君大人说话,还不退下!”
“免了,有劳二位头人远道来迎,辛苦了。”
“无妨。”
陈子明入仕虽不算久,可说到官威么,还真不算小,但见其昂然走到了正中的几子背面,一撩官袍的下摆,就此长跪而坐了下来,而火线才环顾了下世人,一压手,官腔实足地叮咛了一句道。
两位头人既然是以官员的身份来见礼,陈子明天然也就依着宦海的端方客气了一番。
“不敢,不敢,使君大人光临,乃我鹿角部落之幸运也,您请!”
“嗯,且都坐下好了。”
内附部落虽说糊口前提上远比羁糜州要强上一大截,中心朝廷也相对比较正视,可在处所上么,却又是另一回事了,无他,内附部落归根到底还是游牧民族,又不在大唐户籍册上,严格来讲,实在就是三等百姓,老是不受处所官待见,无他,内附部落经常跟本地汉人百姓起抵触,说是处所绥靖上的痼疾也不为过,故而,处所官员采纳的手腕凡是都是高压政策,稍有不顺,便是强力弹压,特别在边关地区更是如此,正因为此,哪怕陈子明此番前来只带了几名的随扈,可麻里耶古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统统的应对自也就极尽谨慎,唯恐多说多错,这不,客气了几句以后,便即紧赶着躬身道了请。
“谢使君大人赐座。”
羌人的歌舞分歧于宫廷舞乐,以旋舞居多,热忱旷达,确切相称之出色,虽说听不懂那些舞女的唱词,但却无毛病陈子明赏识众舞女的出色演出。
这等荒郊田野,明显不是谈天说地的好地点,陈子明也自不想在此处多拉呱,淡然地点了点头,随口叮咛了一声,便即策马缓缓前行,一见及此,火线布阵防备的两千余两部控弦兵士赶快摆布一分,让开了门路……
“麻里头人的美意,本官心领了,然,贤人有云:君子不夺人所好,此事万不成再提,来,喝酒。”
“使君大人,请!”
“使君大人,请您上座!”
“嗖,嗖,嗖……”
在这个朝代,世家门阀间相互送歌舞班子乃是平常之事,但是陈子明到底是官身,真如果笑纳了麻里耶古的美意,那可就不免有着纳贿之嫌,再说了,陈子明赋性上就难以接管将人当礼品来对待,但见陈子明淡然地笑了笑,便已是客气而又果断地回绝了麻里耶古的奉送。
世人方一落座,立马便有两队穿着富丽的侍女提着食盒行上前来,谨慎翼翼地为各张几子上菜,又袅袅地退到了一旁,随即便见麻里耶古抬手击了两动手掌,乐声顿时便大起了,丝竹声中,一队舞女载歌载舞地从远处而来。
“嗯,二位头人也都一道走好了。”
酒已是过了几巡,歌舞也又上了几折,但是世人却始终未曾切入正题,仅仅只是在闲扯着些无甚营养的废话,此无他,概因陈子明不急着谈,每当麻里耶古或是古莫多彦微暴露探听之意,陈子明老是王顾摆布而言他,弄得两位头人也自没得何如,只能是满腹心机地陪着陈子明瞎扯淡,耐烦么,明显是快被磨没了,相互寻了个空子对了个眼神以后,就见麻里耶古偷偷地朝着边上一名族人打了个暗号,未几会,便听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大起中,百余名控弦兵士纵马从旁冲出,在离席三十余步的间隔上来往驰骋呼喝,更稀有名羌族军人在远端立起了箭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