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恒之所言本就是出自陈子明的授意,他天然不会对此有甚贰言的,顺势一脚便将皮球踢给了面面相觑的两位部落头人。
“使君大人,下官亦是此意。”
李恒这么句话语一出,两部落头人顿时便有如被火烧着了屁股般地蓦地停止了腰板,瞋目死盯着李恒,张口便要喝斥,但是还不等二人开口呢,陈子明便已是一挥手,重重地哼了一声,强去处住了二人的话语,而后眉头一挑,仿佛有些不满地看了李恒一眼,寒声道:“李大报酬何如此说法,还请给本官一个解释。”
“很简朴,据本官所知,我通化一境水草肥美,牛羊滋长极快,各部落都有大量冗余牛羊无处发卖,只能平白耗损草料,而我汉人中多有腌制腊肉技术者,如果诸羌部落可大量供应牛羊,我县衙可为中人,以利两边之勾洽,以现钱或是货色结算,两边各得其利,凡是有所争论,皆由县衙出面调剂,如此一来,我县内汉人当可呼应减少耕空中积,以确保诸羌部落放牧之所需,充裕劳力皆转入腊肉出产中去,相互好处共通,争论之源已消,纵使再有纷争,化解亦不算难事,不知二位头人觉得可行否?”
“回大人的话,下官觉得二位头人不过是虚应其事罢了,非是出自至心。”
李恒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饶是两部落头人气势汹汹,他还是未曾有半点的让步,倔强非常地又点了一句道。
“李大人何出此言,我等所言句句出自至心,绝无虚言。”
陈子明此番来鹿角部落乃是为了达成共赢和谈而来的,天然不肯见到争论转激,也没等麻里耶古将呵叱的话语说完,便已是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叮咛道。
“麻里头人稍安勿躁,本官觉得李大人既是能看出题目的关头之地点,想必是有体味决之道的,临时听上一听又何妨?”
“二位头人若非心虚,何必如此惶急?本官如果料得不差的话,二位头人不过是想着有使君大人在任一日,便苦熬一日,宁肯吃点亏,也不去肇事,待得使君大人高升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二位头人好生抚心自问一下,本官可曾说错?”
“李大人觉得如何?”
“信口雌黄,某等断无此等心机!”
“回使君大人的话,下官前几日翻阅了历任留下来的案宗,方知几番械斗之启事并非全然是白马羌诸部之过,若要论责,实在参半,抵触之本源乃在水源草场之争,此一条若无妥当处理之道,纵使一时能停歇纷争,久后必还会有大乱,再者,与县中百姓有所争论的并非只要鹿角与赤鬃两部,其他诸部也没少与县中汉人百姓争利,故而,下官觉得两位部落头人之所言不过是虚应其事罢了。”
心中有所定计之下,李恒的底气自是足得很,饶是麻里耶古声色俱厉,他也未曾有涓滴的色变,不紧不慢地便顶了麻里耶古一句道。
“是与不是,你二人本身心中稀有。”
……
李恒但是个灵醒之人,固然陈子明的问话非常平平,也无甚表示的眼色,可他倒是第一时候便已了然了陈子明此问的用心安在,毫不踌躇地便给出了答案。
李恒自傲地笑了笑,将与陈子明商讨了多番的处理之道大略地讲解了一番,顿时便令两位部落头人面前尽皆为之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