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入夜得快,这才酉时末牌罢了,天便已是将将黑透了的,脚下的门路自也就显得恍惚了起来,正率部疾走的陈子明见状,自不敢忽视了去,一扬手,便已是大声喝令了一嗓子。
固然分属分歧体系,可毕竟路荃乃是从六品上的中级官员,虞南成自是不敢失了礼数,一见到路荃正面色凝重非常地端坐在案牍背面,赶快紧走数步,抢上了前去,恭谨地便行了个军中之礼。
“嗯?怎地没见官印?”
路荃不是个爱多话之人,也自无甚酬酢之言,挥手屏退了那名跟从而来的差役以后,便即一抖手,从广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个已拆开了口儿的信封,双手捧着,往前便是一递。
“该死,号令各部,强攻!上,给老子拿下盐场!”
……
“虞队正来得恰好,陈使君着人送来了封密信,还请虞队正先行过目再议。”
“关上大门,清场!”
一派死寂的乌黑中,俄然稀有十道黑影从西、北两个方向悄无声气地摸了出来,一个个肩头上都背着绳索,明显是筹办靠近了盐场的围墙以后,用飞爪翻墙进入盐场当中,不过么,还没等这两群黑衣蒙面人摸到围墙下,就听暗夜里响起了一声大吼。
虞南成与户部员外郎路荃固然都在盐场处任职,可彼其间却并无统属干系,为避嫌故,常日里也少有来往,大抵上是各尽各的职罢了,现在,正值最繁忙之时,却冷不丁听得路荃相召,虞南成自是不免便有些犯了迟疑,踌躇了半晌以后,这才大声喝令帮手交班,他本身倒是跟着那名前来通禀的差役疾步向盐场办公地点地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