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而来的那彪军赶到了游哨地点之处便即停了下来,旋即便见一名身着皮甲的青年将领纵马而出,来到了陈子明的马前,一个滚鞍上马,恭谨万分地行了个大唐军礼,此人鲜明恰是鹿角部落头人之宗子麻里明——去岁因边贸有功,陈子明特地上本为其请了个宣节校尉(正八品上)的散职武将衔。
“军情想必尔等也该是都传闻了罢,松州被围,茂州空虚,把利步利与别丛卧施这两个利令智昏之徒悍然背叛,竟是欲血洗我茂州,其兵锋至此已不敷两百里,最迟明日午间便可突入我茂州之地,若让其得逞,我茂州一地必将生灵涂炭,值此危难时候,也唯有鹿角与赤鬃两部可力挽狂澜于既倒,就不知二位头人可愿助本官一臂之力否?”
“诺!”
陈子明话音方才刚落,早已听得心血彭湃的麻里明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大步便从旁抢了出来,大声请命了一把。
游哨头子派人回部落通禀不久,就见远处烟尘滚滚而起,隆隆的马蹄声暴但是响,一面玄色大旗顶风招展不已中,一彪骑军正自奔腾如雷而来,看那架式来的少说也有千余人马,当即便令跟在陈子明身后的三名随扈尽皆严峻得握紧了刀柄,但是陈子明本人倒是神情淡然还是,稳稳铛铛地端坐在马背上。
“末将等拜见使君大人。”
赤鬃部落头人古莫多彦之以是会呈现在鹿角部落老营,本就是出自陈子明的叮咛,他自不会对此有甚猜忌的,也没再多言酬酢,简明扼要地便叮咛了一句道。
“谢使君大人隆恩,家父以及古莫叔叔皆已在营中恭候多时了,使君大人,请!”
“若按使君大人所言,破阔、诺二州之敌应是不难,只是吐蕃军势大,又当如何御敌方好?”
陈子明点了点头,非常安然地受了麻里明的大礼。
“免了。”
一听两位头人前后表白了态度,陈子明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不过么,也无甚多的废话,谢过了一声以后,便即下了将令。
以陈子明之睿智,又怎能够会猜不到两位部落头民气中的小算盘,不过是只筹算自保,不想冒险去跟兵变之两州兵马死战罢了,对此,陈子明实在并不介怀,毕竟趋利避祸乃是人之常情罢了,换成他陈子明处在两部落头人的位置上,第一个动机无疑也是先图谋自保,推己及人之下,陈子明自是不会对两位头人有甚牢骚,而是心平气和地将局势详细地阐发了一番,并许下了个重诺。
“古莫头人问得好,如果能得尔等所部兵力互助,本官筹算先易后难,先破阔、诺两州之叛贼,后战吐蕃强寇,前者么,当以夜袭为上,破之易事耳,无他,两州之贼皆觉得我松、茂空虚非常,一门心机只想前来趁火打劫,其心必骄,夜宿断无防也,若以奇袭破之,又有何难哉?”
“这……”
麻里耶古以及古莫多彦之以是会将两部落合在了一起,原就是得了陈子明之告诉,早在松州一战还未曾正式开打之前,便已完成了收缩整合事情,现在两部落加起来足有控弦兵士六千余,自保已然不成题目,可要说到主动反击么,两位部落头人倒是向来就未曾想过,现在听得陈子明这般说法,自不免便都犯起了迟疑。
“使君大人贤明,我等不及也,若能破贼,某自当附之骥尾!”
陈子明早就已想好了破敌之策,此际听得古莫多彦问起,自是不慌,挥手间,便已是自傲满满隧道出了夜袭破敌的必胜之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