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古强旺话音刚落,也不等松赞干布有所表示,就见吐蕃大相娘·芒布杰尚囊已是面色凝重非常地从旁闪了出来,大声进谏了一句道。
辰时将至,固然太阳尚未升起,可天气却已是大亮了的,刚用过了早膳,正筹算调集麻里明等诸羌人将领前来议事,却见一名报马急仓促地赶了来,气喘吁吁地禀报了一句道。
陈子明本非贪功之辈,加上早已算到全局已然定了盘,就算再如何折腾,也难掀起甚大浪花了的,与其冒险去追击仇敌,倒不如就此干休也好,摆布他该得的军功都已是到了手,也差未几该是调离茂州的时候了,有很多事情须得抓紧安排,自是不肯再在此际多肇事端。
……
这一见松赞干布声色不对,那名报马自是不敢稍有拖延,赶快恭谨地应了一声,急仓促地便又往左中两营交界处飞奔了去,未几会,便见一浑身血迹斑斑的吐蕃大将仓促而来,随行的数名亲卫还抬驰名垂垂待毙的唐军马队。
“嗯。”
一阵难耐的死寂过后,俄然间见一名吐蕃文官提着把弯刀从旁闪出,将刀子往脖子上一架,悲忿万分地谏议了一句以后,便即当场抹了脖子,那等刚烈的行动一出,顿时便激得吐蕃君臣们全都为之大乱不已……
嗯,如何回事?
娘·芒布杰尚囊这么一开了头炮,琼波·邦色等诸多吐蕃文武官员也纷繁站了出来,不顾松赞干布越来越丢脸的神采,七嘴八舌地便进谏开了,竟无一人支撑再战,尽皆是要求松赞干布从速撤兵为上。
“赞普,臣下觉得大相所言甚是,还请赞普早做筹办!”
“报,禀使君大人,山下的吐蕃狗贼有动静了!”
“够了,都给本赞普闭嘴!”
固然尚未接到详细的伤亡陈述,可松赞干布却清楚己方此番的丧失定然不小,兵马折损还是小事,军心士气受挫才是个大费事,心中自不免又气又怒,忿然便吼怒了一嗓子。
“使君大人,我军此时如果反击,应是可杀贼子一个措手不及。”
“报,禀赞普,大唐骑军已退走,涅古强旺将军请赞普明示去处。”
“去,查检察,可有活着的唐人,本赞普倒要看看是哪一起来的唐军!”
麻里明与古莫亢南虽都另故意要再战上一番,可这一见陈子明已是有了定夺,也自不敢再多啰唣,齐齐躬身便应了诺,未几会,便见一只苍鹰冲天而起,在虎啸峰上空回旋了一阵以后,高速地便往西面飞了去……
“赞普,不能再打了,臣下以死相谏,肯请赞普马上撤兵!”
一听山下的吐蕃军有了动静,陈子明自是不敢粗心了去,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面色凝重地下了令。
松赞干布刚清算好一支万人范围的步军方阵,正筹算分两路合击大唐骑军,却见一名报马急仓促地赶了来,陈述了大唐骑军已然撤走之动静。
“呜,呜呜,呜呜呜……”
“不必了,此拨贼骑撤退有序,其领军大将必是善用兵之人,我军若追,却恐反遭其算,此番战事便到此也好,告诉下去,将战马尽皆调回,我军马上回归茂州!”
就在陈子明愣神的当口,麻里明与古莫亢南也已是赶了来,一样发明了吐蕃军的异动,哥俩个相互互换了个眼神以后,由着麻里明开口发问了一句道。
山脚下的吐蕃雄师都是骑军,撤退的速率自是很快,未几会,大营便已是完整放空了,不但如此,本来布阵在山脚下的那拨吐蕃前锋骑军也已是如飞般地向东北方奔驰了去,这一见吐蕃军就要撤光了,古莫亢南可就有些憋不住了,自忖有着传讯苍鹰在手,用不着多久便可将昨日被部下官兵带走的马匹唤将返来,自是故意再建上一功,这便从旁建议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