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觉得徒争无益,究竟该战该和,无妨等吐蕃使者到了京,看其诚意如何,再行决计也不为迟。”
“嗯,爱卿所言甚是,此事临时再议也罢。”
“免了,爱卿且自平身罢。”
“陛下明鉴,窃觉得若欲予之经验,五万兵足矣,一战即退,当可保得班师而归无虞,若欲破其国,百万雄师恐也不敷为恃。”
嗯?这老东西想何为来着?
陈子明照着朝规,恭谨万分地谢了恩,而后便即站了起来,躬身而立,摆出了副恭听训示之模样。
这一见侯、殷二人又跟陈子明对上了,群臣们当即便全都沉默了起来,哪怕是魏征,也未曾在此时力挺陈子明,无他,魏征对军略并不甚精熟,自是不肯在战与和一事上等闲表态,至于房玄龄等本来主张媾和的群臣么,却又不肯平白获咎了侯、殷二人,也就不会急着站出来为陈子明辩白上一番。
“陛下圣明,微臣窃觉得和能够,却须得对该国多加限定,以防其再度为患我大唐边疆,凡是盐铁以及工匠,断不成流入该国涓滴,另以吐谷浑、白兰、诸羌于三面管束,或可停止该国俯瞰西域之野心,此微臣之肤见耳,还请陛下圣裁。”
“唔……,若依爱卿看来,我大唐欲破该国,须很多少兵力为之?”
“陛下,臣觉得吐蕃小犬猖獗无礼,竟敢犯我大唐,是可忍,孰不成忍了,当得严惩,以震惊宵小,若不战而与之和,却恐周边蛮夷皆有样学样,此等先例断开不得,还请陛下三思。”
方一行进两仪殿中,入眼便见太宗高坐上首,两边各站着十数名重臣,不但房玄龄、高士廉这两位摆布仆射在,魏征、萧瑀乃至侯君集、殷元等各部尚书也都在场,这架式压根儿就不是访问似陈子明这等述职官员应有之风格,清楚是严峻朝议格式来着,一念及此,陈子明的瞳孔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缩,只是这当口上,倒是容不得有涓滴的闪失的,他也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疑窦,疾步抢到了御前,恭谨万分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时隔三年余,再次见到了陈子明,太宗灵敏地发明陈子明的气质有了较着的窜改,锐气四溢的少年青狂已然被沉稳如山所代替,不过仅仅只是二十出头的年事罢了,却模糊然已有了顶级朝臣的安闲之气度,显见三年余的磨砺下来,此子算是真的历练出来了,对此等之窜改,太宗自是嘉许得很,温暖非常地便叫了起。
陈子明到底是自家半子,太宗虽是对其极其赏识,可也当真不好夸得过分,若不然,未免有偏宠之嫌,正因为此,几句闲话以后,太宗便即将话题引到了闲事上。
“回陛下的话,据微臣所知,吐蕃高居雪域之地,其国地广而人稀,地盘瘠薄,只能种青稞之类的耐寒植株,产出有限,国中各部大多以游牧为生,民风彪悍而善战,骑战之能大抵与我大唐骑军相称,就算稍有差异,也并不甚大,唯其步军甚强,多乘骑,矫捷性极佳,配巨盾长刀,设备尚算精美,若论争力,恐唯有我大唐之陌刀营可堪对抗,其国赞普曰:松赞干布,年虽轻,却颇具才略,帐下文武具有,非等闲可小觑者。”
这狗东西公然跳出来了,还真不是个费心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