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褚大人,久仰,久仰了。”
“呵,褚大人过誉了,陈某实不敢当。”
“可惜啊,可惜……”
一听褚遂良这等肉麻之言,陈子明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幸亏心机本质过硬,倒也未曾有甚特别的反应,也就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无所谓地应了一句道。
“陈大人,请用茶。”
褚遂良等了半晌,见陈子明较着没有先行开口之意,这便笑着狠夸了陈子明一番。
“褚大人,请。”
这一见来者是长孙无忌的宗子长孙冲,陈子明也不感觉有甚奇特的,没旁的,长孙冲与他陈子明都是驸马,职位大抵相称,由其出面欢迎,本就属再普通不过之事了的。
固然褚遂良仅仅只是道了这么声请,看似客气,实际上么,倒是一种态度的宣示,是在表示他褚遂良是代表着长孙府出面跟陈子明叙话的,其中的意味么,自是耐人沉思得很,不过么,陈子明却并不觉得意,没旁的,他早就畴宿世阿谁时空的影象中晓得了褚遂良与长孙无忌之间的真正干系。
“下官对陈大人但是敬慕已久了的,只可惜始终缘悭一面,本日得见,三生有幸矣。”
褚遂良明显并不急着扯出话题,而是笑着道了声请。
“无妨,之恒兄尽管自便好了。”
褚遂良年事虽大,可官位倒是不高,从六品上罢了,间隔陈子明现在的从三品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些,持礼自是不得不恭,不过么,恭谨倒是恭谨了,却并不显得卑贱,言谈举止间甚或模糊透着一股自矜之意味,只是淡得令人难以发觉。
“褚大人客气了,陈某晚生后辈耳,还须得褚大人多多提点才是。”
以陈子明的灵敏,自是刹时便发觉到此人面上恭谦实则骨子里尽是高傲,故意探探其之秘闻,这便非常客气地自谦上了一番,算是给足了褚遂良面子。
这一回陈子明可就没再虚言客气了,无他,概因没有需求,身为从三品大员,褚遂良就不说了,便是长孙冲在身份职位上都不及陈子明,这会儿他如果再为了坐次题目谦让个不休,那就不是谦善而是矫情了的,以陈子明之智,自是不会去做这等偶然义的蠢事,也就只是客气了一声,便即走到了主客位背面,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一见及此,褚遂良的眼神里较着有道精芒一闪而过,可也没多言,笑着又将长孙冲让到了长官,而火线才自行在陈子明劈面的几子背面坐了下来,立马便有下人们紧着奉上了新沏的香茶,又各自鱼贯地退了出去。
这一听面前这位主儿就是褚遂良,陈子明的脸上立马暴露了温暖非常的笑容,可心中倒是暗自警省了起来,无他,世人只知褚遂良书法好,可陈子明却清楚此人智算极深,乃是长孙无忌最为看重的亲信之辈,于宿世阿谁时空,李治之以是能被拥上太子之位,完整就是出自褚遂良的谋算,也恰是凭着此功绩,褚遂良方才得以从戋戋一起居郎接连超拔成了中书令,还受了太宗遗诏,与长孙无忌一道成了辅政大臣,这等人物天然是万不能忽视了去的。
“陈大人文武全才,武可安邦,文能治国,古之圣贤也不过如此,今,得授银青光禄大夫,确是实至而名归,可喜可贺啊。”
“下官见过陈大人。”
褚遂良嘉奖陈子明之言不过是半真半假罢了,只是为了起个话头罢了,这一见陈子明开了口,他立马便跟着来了句尽是表表示味之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