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誉了,松州一战能胜皆有赖陛下宏恩浩大,更兼全军将士用命之故,下官实在不过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实无甚可多言处。”
“子明过谦了,为兄但是曾听陛下点评过此战,曾有考语曰:子明布局胆小心细,于计谋战术上已臻化境,若非韩威其人暗弱,此战本该全胜才是,对此,朝中诸多名将也皆深觉得然,为兄等对此战之详情也都是神驰已久了的,还请子明为我等详解一番可好?”
“不然,褚某所言,皆真相也,陈大人文韬武略皆是一时之选,弱冠之年便于灭吐谷浑一战中大显神威,前年更是连番大胜吐蕃劲敌,似此等战绩,已可比古之名将也,至于治政之能么,不说工部现在蒸蒸日上之局面,便说戋戋一茂州耳,于陈大人手中竟演变成蝶,据褚某所知,客岁之岁入已逼近益州,纵不如,差已有限也,似这等能为,当是管乐之大才也,惜乎陈大人先是与储君一方多有摩擦,今又削了魏王的面子,将来如何,恐难逆料矣!”
如果换了小我来,被褚遂良这么绕来绕去地牵涉上一通,十有八九要乱了分寸,可惜陈子明有着宿世的影象在,却又哪是褚遂良能够乱来了去的,只不过陈子明并不筹算戳穿褚遂良的用心,仅仅只是面色略显凝重地轻吭了一声。
“是啊,父皇对此战但是极其赏识的,常常在宫中提及,小王虽听过量回了,却都只是听个大抵,于详细战事倒是一无所知,子明就说说罢。”
李治本性虽偏脆弱,可毕竟是宫廷礼节练习出来的,这番答礼下来,先前乍然见到陈子明的慌乱已是就此停歇了下来,应对间,倒也能见几分的温文尔雅。
“褚大人言过矣,陈某年事尚轻,朝廷经历也缺,历练一番终归是要的,至于说甚才高功高的,那不过都是误传罢了,陈某实在就一平凡人耳,实不敢妄言甚社稷材来着,此一条,还请褚大人万勿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