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犯!”
“温大人的美意,本官心领了,然,本官此行有要务在身,不便拖延,就先进州城再行商奉迎了。”
陈子明的办事效力极高,固然赶到了朔方城时都已是过了午,但是陈子明却并未稍事歇息,先是将案宗好生过了一番,又将除正犯葛铭以外的其他涉案官吏以及诸多证人都提了来,细细地预审了一轮,一向忙到了下半夜,才算是将全部案情全都厘清了一遍,仅仅小眯了一觉,一大早便起了,仓促地梳洗了一番,用了些白粥,便呈现在了刺史府的正堂之上,也没去理睬摆列两旁的那些衙役们是怎个神采,徐行行到了大堂正中的案牍背面,一撩官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而后拿起惊堂木,便是重重一拍,厉声断喝了一嗓子。
“下官夏州别驾暖和亭见过陈大人”
有唐一代以紫为贵,唯有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方能身穿紫袍,如此年青的紫袍大员,满朝文武中也唯有一人,那便是新任大理寺卿陈子明——似夏州刺史贪墨一案,虽是钦点的要案,可论及首要性么,本来并不敷以让陈子明这等极品大臣亲身跑上一趟,但是考虑到魏王一系的庞大权势,陈子明终究还是决订婚自出马,以防魏王府那头玩出甚毁尸灭迹的把戏。
大理寺差役可都是办案之熟行,审过的高官不知凡几,天然不会跟葛铭这等戋戋下州刺史有甚客气可言的,方一将葛铭押上了大堂,便即各出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其腿弯上,将其踢得趔趄地跌倒在地上,额头都是以磕出了血来。
十六万斤精盐可不是个小数字,一旦坐实了此罪名,那可就不是他葛铭一人掉脑袋的事儿了,全族怕是都得被抄灭个精光,这等景象下,葛铭天然是不肯当庭认罪的,不但不认罪,反倒是倒打了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