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太子已是将醉之状,苏昭脸上的不满之色当即便更浓了几分,要晓得他苏昭但是太子妃的亲哥哥,又是太子最亲信之亲信,一旦太子被废,不止是他苏昭要垮台,便是苏家长幼怕都难有个好了局,错非如此,苏昭也不会在明知太子已然失了圣宠的景象下,还能如此经心全意地拼力帮手太子,现在,还是有要事要紧着筹议,却恰好碰到太子酣醉,苏昭心中的肝火自不免便狂涌了起来,连谢恩都省了,瞪眼了陈水砚一眼,声线阴寒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当初为了反对李泰与陈子明连袂提出的兵制改革一事,太子但是没少花时候去研讨那份改革章程,自是清楚军事学院乃是兵制改革的核心之一,在很长一段期间里,将会是大唐将帅之摇篮,其首要性自是无庸置疑的,正因为此,一听苏昭这般说法,太子可就顾不得再生闷气了,紧赶着便出言诘问了一句道。
苏昭并不为太子的肝火所动,还是是一派不紧不慢的做派,腔调淡然地给出了个解释。
侯君集自打灭高昌时纵兵劫夺被参以后,始终赋闲在家,固然还是国公之尊,却已是闲散人一个,不过么,倒是没少在东宫里走动,一向在追求复出,为此,太子也没少为其向太宗关说,何如太宗始终不肯表态,太子对此也是无可何如得很,倘若能将其拱到军事学院院长的高位上去,于太子系来讲,无疑是功德一桩,只是自家事情自家清楚,太子自忖独力难支,对长孙无忌那头的支撑,也自不敢抱以太大的但愿,眉头不免便就此皱紧了起来。
“嗯,少炎所言甚是,似此要职,岂能不争,只是当以何人去争,方可保得无虞哉。”
“嗯……,去书房!”
“殿下明鉴,此要职也,断不容有失,如果能夺之,一者可坏魏王与陈曦之算计,二来也可为将来做些筹办,故,微臣觉得当尽力相争一场才是。”
苏昭当然清楚现在太子一系已是垂垂凋敝,底子有力伶仃对抗魏王与陈子明的联盟权势,要想扳回局面,只能靠长孙无忌那头的力量,这也恰是苏昭急着前来寻太子禀事的底子目标之地点,现在见太子一口便道破了关窍,显见已是从颓废中规复了过来,心中自是大喜不已,紧着便奖饰了一句道。
“呃,哇哇……”
苏昭满门长幼的身家性命但是全都依托在了太子的身上,现在能见得其血勇之气复兴,心中自是大喜过望,但却不敢误了闲事,紧赶着便出言建议了一句道,
“殿下贤明,此事确是须得长孙大人力挺方可,微臣愿前去长孙府说项此事,还请殿下恩准。”
“够了,本宫没事了,都退下。”
苏昭这么一说,太子立马便动心了,只是对该派谁出面去争倒是有些个拿捏不定——东宫但是有着六率卫的,附属于太子的兵马也有着三千之数,此中大半将领都是太子亲身汲引发来的,勇悍者倒也不算少,可要说又才气能统领全局的么,那就未几了的。
太子赋性聪明,一旦规复了常态,大局观还是有一些的,并未同意苏昭的自告奋勇,而是筹算亲力亲为上一番,足可见其已是再次鼓足了与李泰争锋之勇气,当然了,他也不得不如此,概因身为太子,他断不能败,一旦败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就算太宗不杀他,待得李泰登了基,斩草除根乃是必定之事,与其将存亡交给旁人去决计,倒不如主动反击,以求得一线之朝气,毫无疑问,对于太子来讲,此番争夺军事学院之要职绝对是个全新的开端,如果能操纵恰当,扳回被动之局面也不是不成能之事,该赌上一把之时,太子并不缺这等血勇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