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见礼下来,太子总算是稳住了心神,行动间也就放松了很多,但见其一扬手,已是笑容可掬地下了令。
待得梯子架好以后,太子方才朝着侯君集一摆手,笑着解释了一句道。
“免了,免了,侯爱卿不必多礼,且自平身好了。”
侯君集酒兴已高,再一听太子如此说法,顿时便来了兴趣,自不会推让,笑着便应允了下来。
“老臣叩见太子殿下。”
“侯爱卿,本宫的宝贝就搁在上头,且请随本宫一道上去瞅瞅好了。”
侯君集明显不信太子相邀仅仅只是为了喝酒,不过么,却也并不说破,而是一派豪放状地便回应了一句道。
一听侯君集如此表态,太子当即便不哭了,而是指天画地地便先行许下了个重诺。
“殿下放心,老臣自当尽力以赴,搏命也要保得殿下荣登三宝!”
侯君集虽文武都只是普通般,可小聪明还是不缺的,到了此际,又怎会不知太子如此行事的目标安在,摆布不过是想称兵造反罢了,而这,恰好恰是侯君集之所想——侯君集一贯自大才高,又自认有大功于唐,却因琐事被罢官,虽经起复,却只得一闲职,心中早已是不满至极了的,也早想着取李世民而代之,何如手中无兵权,底子没法起事,现在,太子既是成心要造反,他自是起了操纵其一把之心机。
“太子殿下,您这是……”
阁台上虽未曾点灯,可偏殿里倒是燃着数枝庞大的牛角烛,光芒足可照亮全部不大的阁台,虽不甚亮,可模糊能见物,待得见阁台上空落落地,甚东西都没有,侯君集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不过么,倒是未曾生机,仅仅只是语带一丝不悦地探听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造反可不是小事,侯君集虽是自大,却也不觉得光凭现有之力量便能成事,自是不会急着出运营策,而是筹算先探一下李承乾的老底。
“本宫此桩宝贝得之不易,可不敢等闲动之,还请侯爱卿随本宫一道去看看可好?”
太子既是故意将大事拜托给侯君集,自是不会对其有所坦白,毫不踌躇地便将手中把握着的首要力量尽皆道了出来。
“嗯,好,爱卿且随本宫来罢。”
“罢了,罢了,侯某这百八十斤豁出去不要,也要保得殿下安然,您且请起,有事渐渐说了去不迟。”
“好叫侯爱卿晓得,本宫新得了一坛美酒,传闻乃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不敢独享,特请爱卿前来,一道好生饮上一回。”
太子没再多啰唣,抖了抖广大的衣袖,施施然地便今后殿行了去,自有两名陪侍在侧的小寺人紧着便提着两盏灯笼跟了上去,一见及此,侯君集自不敢稍有拖延,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背面,一起无言地便到了一处偏殿。
“既蒙殿下如此信重,那老臣便直言了,似此等大事,断容不得迟延,一旦计定,便须得紧着履行,如果拖延日久,必生变也,今,离中秋已近,若欲成事,当得定在中秋之夜行事为佳,老臣有一策,当得……,如此,或可一举成大事焉。”
“使不得,使不得,殿下,您万不成如此啊,老臣,老臣……”
“固所愿,不敢请耳。”
眼瞅着太子行动如此古怪,侯君集的心中也自不免便出现了嘀咕,不过么,倒是没回绝太子的发起,恭谨地便作出了回应。
“有,不瞒爱卿,七叔(汉王李元昌)向与孤相善,尝数次言称愿助孤成大事,其府中也有兵两千,虽不甚精锐,却也可堪用也,另,宿卫军中郎将李安俨为报大伯之血仇,也愿为孤以内应,有其在,成事之机遇当是不小,再,杜宪、赵节等诸多靠近着也愿助孤,所差者,便是似爱卿这等能征善战之大帅也,现在能得爱卿,孤无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