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
“呜,呜呜,呜呜……”
秦家别院离着陈家并不算远,提及来也就只要一里不到的间隔罢了,又在同一条街上,急赶上一阵,也就到了地头,陈子明并未上马,而是一指府门,大声便下了令。
“混账,从速给爷让开!”
夜已深,门房诸般人等早已睡下,这冷不丁被吵嚷声吵醒,自不免为之光火不已,一边开着小门,一边怒不成遏地骂个不休。
“好,都给爷出来,杀贼去!”
常何与李安俨相互攻伐不竭,又口口声声呵叱对方已反,这等景象下,城头的守军虽众,却也不知该听谁的才好,也就只要几名见机得快的兵士紧着跑去将起初那名被李安俨震伤的校尉扶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城头上的兵可都是林明斌带出来的,这一听其下了令,自是无人会再有甚踌躇的,齐齐吼怒着便往战团扑了畴昔,城头上的血战就此开端了。
“杀贼!”
夜虽深,可陈子明却并未曾去歇息,而是端坐在了内院书房中,手持着本闲书,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眉宇间尽是忧愁之色,正自烦躁间,却见墨雨已是疾步从外头冲了出去,连大气都顾不得喘上一口,便已是急吼吼地禀报了一句道。
“杀啊,休走了反贼!”
“大人!”
陈子明虽是筹算借太子兵变一事谋大功,可却毫不敢在自家府中预先作出过分较着的摆设,无他,概因府中各方的眼线实在很多,内里也不凡太宗派来的人,如果事前泄漏了风声,那乐子可就要大了去了,别说功绩捞不到,闹不好还得被太宗究查知情不报的任务,正因为此,他才会以梦的情势去警告常何一番,为的便是能有个作证之人,现在,大乱既起,那陈子明也就不必再假作不知了,紧着便下了调集令。
“铛!”
“咯吱!”
“开门,快开门!”
卖力城头驻防的校尉名叫林明斌,恰是“新欣商号”安插在宿卫军中的一枚棋子,其本来只是名小小的伙长罢了,恰是靠着柳如涛之力,方才得以在数年间晋升到了校尉的位置上,本来本日不是他所带的营值守,也是因着接到柳如涛的密令,方才设法与本该当值的校尉换了班,若非早晓得李安俨必反,他也不成能在其刀下将常何救出,现在见部下诸将士皆不知所措,也自不得身上带着伤,一把推开搀扶的兵士,大吼着便下达了将令。
秦素道就是一初生牛犊,自是不怕虎,压根儿就没去想叛贼之势有多大,回顾便冲着门内的众部曲们断喝了一嗓子。
“子明来得恰好,小弟但是都等急了,您就说罢,要打哪一处?”
侯君集一声令下,自稀有名号手告急吹响了号角,旋即便见三千东宫甲士以及数百侯、赵两府的部曲吼怒着从玄武门东侧杀出,而广场西侧一样是号角声震天而响,两千汉王府侍卫推着撞车、扛着云梯号令着冲出了暗藏地,另有杜荷、汉王世子李腾各令数百健仆,手持兵器缓慢地杀光本来在广场四周游曳的那几小队宿卫军官兵,在广场外侧列好了防备阵型,堵死了北大街通往玄武门的门路……
……
“去,敲开门!”
“林大人!”
“来人,给爷上盔甲,取马来!”
就在常何已是闭目待死之际,却见本来被李安俨怒叱的那名校尉俄然策动,一刀斜劈而下,刹时便与李安俨狠狠地对了一刀,只是其在力量上较着比李安俨要差了不长幼,固然是由上往下劈,占足了上风,可还是被反震之力给震得连退了数步,一口血没憋住,当场便狂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