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秦素道表示得有若猎奇宝宝普通,陈子明也自无法得很,恰好有些事又不能说得太明,他也就只能是略点了一下,便不再多言,策马便往前行了去。
陈子明能了解秦素道内心里的设法,不过么,他却别有考虑,也不筹算解释太多,也就只是给出了个含混其辞的答复。
“这……,哎,等等我。”
“老奴遵旨。”
“去,传朕旨意,着统统在京之从五品以上官员到承天门前候见,唔,子明能够稍晚再来,就这么定了,去罢。”
一听太宗这般命令,服侍在侧的赵如海可就急了,赶快从旁闪出,满脸惶惑之色地出言谏止道。
“免了。”
“末将遵旨。”
陈子明客气地还了个礼以后,便即回身喝令部曲们将太子等诸般反贼领袖全都移交给了常何,而后么,也没在现场多逗留,更未曾前去觐见太宗,领着诸般人等便撤出了广场,沿着大街向自家府上行了去。
太主旨意既下,赵如海自不敢稍有忽视,紧赶着应了一声,领着两名小寺人便仓促下了关城,自去安排相干传旨事件不提。
“赵如海。”
这一见陈子明已然率部将太子并侯君集等反贼领袖尽皆节制了起来,站在关城上的太宗立马朗声断喝了一嗓子。
“昨夜一战,多亏了卿家,若不然,朕怕是难再坐于此了。”
“谢陛下隆恩。”
早在定策邀功之前,陈子明便已将诸般环节都已考虑清楚了的,除了常何与秦素道以外,并未曾对人提过玄武门将有变之事,乃至自家府上诸般人等也都不清楚此事,当真就不怕太宗去查个清楚的,此际娓娓道来,自也就显得朴拙非常。
“陛下不成,此际天尚未亮,须得防其中有诈,万一如果贼子趁机攻进宫中,结果恐难逆料。”
秦素道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主儿,加上少有历练,自也就难以贯穿得了陈子明话里的潜台词,实是不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人,但见其眉头一皱,已是不依不饶地便要往深里诘问了去。
太宗看了常何一眼,却并未给出甚唆使,而是中气实足地点了赵如海的名。
太宗饶有深意地看了陈子明一眼,而火线才不咸不淡地感慨了一句道。
“老奴在。”
太宗眉头一扬,声线冷然地便下了道旨意,只是略一停顿后,又腔调稍缓地弥补了一句道。
只一听太宗这么言语,陈子明便知太宗对昨夜一战的事儿是有着狐疑的,不过么,陈子明却并不筹算急着解释,无他,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千万要不得的。
“可……”
“诺!”
公然不出陈子明之所料,太宗还是将心中的迷惑问了出来,腔调虽是淡然,可内里模糊倒是透着股杀机——明晓得有人要造反,却知情不报,乃是大罪一条,借此机遇邀功请赏,更是欺君大罪,两罪如果都坐实了去,比之参与谋逆也无甚分歧之处了的。
“哼,朕有如此多忠勇之士在侧,岂惧戋戋逆贼哉,休要啰唣,常何,去,率人将统统反贼都拿下了!”
秦素道一通子好杀下来,固然也受了些重伤,可表情倒是极其的奋发,本觉得拿下了反贼以后,便能够去太宗面前邀功请赏了的,却没想到陈子明竟然就这么走了人,顿时便稳不住了,策马冲到了陈子明的身边,大惑不解地发问了一句道。
常何一身都是伤,连站都快有些站不稳了,可这一听太宗有令,倒是决然不敢怠慢了去,恭谨地应了一声,便领着数名亲卫冲下了关城,点齐了千余宿卫军将士,翻开宫门,簇拥地便冲进了尸横遍野的广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