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旭恨恨地瞪了李泰一眼,点头感喟了一声,满脸痛心状地便感慨了起来。
李治在宫中时,确是没少跟着歌舞班子瞎混闹,对舞之事当真很多,此际见得李泰有此发起,也自乐得好生纵情上一回,欣然便答允了下来,一击掌,与李泰一道下了场,跟着乐曲之节拍便舞了起来,当然了,自是没少趁机揩上几次油,其乐当真融融哉。
“唉……,殿下自误矣,下官早说过,在陛上面前须得谨慎再谨慎,可殿下竟然存此幸运心机,妄言若此,十成机遇去了九成了,痛哉,惜乎,惜乎!”
待得世人退下以后,王千重也不等陈子明发问,便已是紧赶着将所得之动静禀了出来。
呵,长孙老儿还真是作得一篇好文章么,风趣!
这一见李泰已是幡然觉悟,梁旭的眼神立马便是一凛,再次将前番所商讨之干掉李治的建议提将出来。
李治长在深宫,可谓是见惯了美女,常日里也没少赏识御用歌舞班子的演出,按理来讲,对这等热歌劲舞应不致于有甚失态的表示才对,题目是先前那樽酒里有着少量的催情之物,固然未几,可值此众美女媚态百出之际,李治心底里的野兽当即便被唤醒了,一双眼死盯着众舞女不说,还无甚形象地猛咽了口唾沫,整一个色中饿鬼之形象。
“九弟莫慌,快,快救人!”
“为兄但是听闻九弟善舞,值此良辰美景,自当纵情才是,你我兄弟便一起凑个热烈,同舞一场如何?”
既是聘请李治前来耍玩,李泰自是做足了筹办的,画舫上不但备好了酒菜,更有着歌舞班子随时候命,这不,哥俩个方才对饮了一樽,便听李泰一声断喝,乐声顿时便大起了,靡靡之音中,一队穿着透露的舞女热歌劲舞地从船舱里扭转而出,极尽引诱之能事。
陈子明早就挖好了坑,筹办将李泰连同李治一起埋了,自是不会在乎长孙无忌这等花活,也懒得加以置评,仅仅只是面色淡然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李治并不会水,这一落了船,心顿时便已是完整乱了,一边在水中胡乱地折腾着,一边口齿不清地狂呼着。
王千重方才刚退下,就见墨雨已是疾步从外头行了出去,几个大步便抢到了陈子明的身边,抬高声音地禀报了一句道。
“咳咳,九弟。”
跟着梁旭的神采越来越丢脸,正自夸耀着自个儿如何乱来太宗的李泰终究发觉到不对了,心中大惑之下,当即便愣住了夸夸其谈,惊奇万分地探听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眼瞅着李泰如此急吼吼地便要走了人,梁旭唯恐其毛躁行事,这便紧着丁宁了一句道。
“子宏,你这是……”
“上歌舞!”
听得梁旭这般言语,李泰立马觉悟了过来,但见其长出了口大气,已是稳住了狼籍的心机,深深地看了梁旭一眼,丢下句交代,便即行出了房门,自行乘马车往皇城赶了去……
“救……,救我,救……”
听得响动,陈子明当即便展开了眼,见来者是“新欣商号”安插在刑部的外线王千重,便知一准是有大事产生,不过么,他却并不急着发问,而是朝着陪侍在侧的差役们一挥手,便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叮咛了一句道。
“咕嘟。”
李泰本来就故意要干掉李治,本日进宫,原就想着趁便邀李治同游芙蓉园的,只是背面因着得了太宗承诺之故,就将此事忘到了脑后,现在被梁旭这么一提示,立马便急了,一回身,便要就此再次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