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自幼身材便不是太好,也就干脆完整放弃了习武,埋头攻文,成果么,文采倒是飞扬了,可身子骨倒是相对孱羸了些,比之能文能武的李贞而论,不管身高还是块头,都小了足足两号,往年李贞便没少拿这事来调侃李慎,此番一见面,又来了这么一句,当即便惹得李慎忍不住瞪圆了眼,毫不逞强地便反唇相讥了一把——李慎体虽弱,可却极其善饮,往年在京师中,小哥俩偷着堆积在一起喝酒,终究醉倒的可都是人高马大的李贞。
“八哥不刻薄,又拿此事消遣小弟,转头看小弟不将你灌趴下,这事儿就不算完。”
十月的天已是有些寒了,风一大,更是令人冻得慌,哪怕隔着层车帘子,又加披了件锦袍,可架不住这风穿透力惊人,靠坐在软垫上的纪王李慎还是被冻得小脸通红,眉头不自发地便皱了起来,心中的愁绪自不免又更浓了几分。
“呵,十弟倒是看得起为兄,可惜啊,为兄的心机跟十弟实在普通无二,若无不测,三哥入主东宫之局势怕是挡无可挡了的,父皇倒是一派美意,愿给你我兄弟一个与三哥同场竞技之机遇,却不知这是将你我兄弟往死路上逼啊,嘿,如果你我兄弟中有一人能入得东宫,那倒也就罢了,毕竟你我兄弟之情分非平常可比,可真如果让三哥得了逞,就怕你我兄弟想要苟延残喘都难矣!”
“嘿,十弟应是晓得的,父皇早已下诏公告天下,将亲征高句丽,出兵之期虽兀自不决,却也断不会久拖,或许来岁此时便会晤分晓,在此之前,必不会坐视国中不稳,故,在此一年中,定会定下储君之人选,换而言之,留给你我兄弟尽力的时候不过就只要一年罢了,倘若不他杀力,你我兄弟之将来必是必定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