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鉴,儿臣觉得司徒大人所言甚是,如此严峻之议题,非经多番论证,实难以遂决也,今,皆无备,议恐虚,不若择日再行计议为好。”
陈子明在朝中跟长孙无忌缠斗了多年,自是清楚此老断非易与之辈,也自能了解得了李恪的忧心之情,但是此事倒是断无转圜之余地的,对此,陈子明心知肚明得很,寥寥数语便点出了彼其间不成调和之究竟。
“三个月么?倒是不长,朕等得起,转头朕便给尔旨意。”
兵法有云曰:一鼓作气,再鼓而衰,三鼓而竭,说的虽说是军略,可对于朝堂政争来讲,却也一样合用,无数的究竟证明,不管再如何首要的议题,一旦不能一鼓作气下个定论,背面争议一旦大起,那终究的成果就不知会演变到多么之境地了的,不是跟本来所议的章程大相径庭,便是终究不了了事,今后一条而论,长孙无忌这手缓兵之计无疑耍得凶险非常,在场诸般人等都是顶儿尖的人物,对这等老套手腕,又怎能够会瞧不破,只不过事关夺嫡之争,不筹算参与此中的宰辅们自是不会在此际站出来跟长孙无忌唱反调。
“陛下(父皇)圣明,臣等(儿臣等)辞职。”
自古明君多恋权,夙来不准旁人稍有窥窃之心,纵使是儿子,也不会例外,是故,明君之太子多非命,善终者几无,其中之事理,两世为人的陈子明自是比旁人都更复苏上几分,只是这等事理较着有着大逆不道之怀疑,哪怕与李恪干系再密切,陈子明也决然不会直接说将出来,无他,概因李恪如果能继位,也是一样会是一明君,日子久了,难保不会起鸟尽弓藏之心,一旦言语间稍有闪失,眼下当然无碍,可将来应景儿抛出来,便是大罪一条,这等事儿,以陈子明之睿智,自是不能不防,故而,纵使是需求之提示,陈子明也不会说得过白,而是点到即止,至于李恪能不能贯穿得了么,那就只能看其之悟性如何了的。
“父皇圣明。”
“殿下还是接着闲将下去为好。”
“子明不必客气,且自坐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