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领旨谢恩!”
固然在太宗看来,薛延陀不过只是癣疥之疾罢了,底子无足挂齿,不过么,该防备的,也自是须得防患上一番才是。
房玄龄乃是老于宦海之人,只一听便知太宗真正要说的实在就是那最后一句话,至于这等主张么,不消想,房玄龄也能猜到必是出自长孙无忌的鼓动,心下里对长孙无忌这等以机谋私之卑贱活动自是不屑得很,当然了,房玄龄也不会在此际戳穿其之险恶用心,仅仅只是顺着太宗的话头,略略提点了一句道。
“玄龄啊,前锋雄师月尾便要出征了,为稳海内,各要隘之地都须得有重臣坐镇,朕属意卿家留守京师,卿之意如何啊?”
“圣天子有诏曰:我朝雄师远征期近,为防西北有乱,着门下省侍中陈曦调并州多数督一职,望卿能善体圣心,尽公奉职,确保西北无虞,钦此!”
房玄龄虽与陈子明并无厚交,也甚少与人谈起陈子明,不过么,心下里对陈子明之大才倒是极其赏识的,加上对长孙无忌的卑鄙伎俩有着极大的不满,这当口上,也就不吝为陈子明争夺上一下——以侍中之位去西北坐镇,待得东征雄师班师,自可随时回京,而去就任扬州留守么,何时能再调回京师,那可就不好说了的,其中之不同但是不小。
“陛下圣明,老臣别无贰言。”
“二位大人,请!”
一听太宗有所叮咛,房玄龄自是不敢稍有担搁,紧着应了一声,疾步便行到了一旁的案牍前,抽出一张空缺的圣旨,提笔便速书了起来……
以太宗之智,自是晓得长孙无忌玩的是明升暗降的把戏,但却并不觉得意,紧着便先行表了态,而火线才假模假样地问了房玄龄一句道。
房玄龄乃是纯粹的文臣,于武略上夙来不懂,往年太宗南征北战之际,他都是留守之重臣,对此,自是早就习觉得常了的,此际听得太宗有令,自不会有甚贰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