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太宗这般问法,陈子明的心弦立马便紧绷了起来,但是终归是早有估计的,却也并不慌乱,中规中矩地便给出了答案。
“回陛下的话,确是如此,然,诸多证据已然齐备,足可实证其之言行无误。”
乔松身为乔府管家,专管着来往应酬之事,辩才自是不错,一番陈述下来,便已将那晚宴请之颠末详详细细地讲解了一番。
太宗本就夜不成寐,再被李泰的造膝密陈折腾了一番,几近整夜都未曾合眼,也就是凌晨方才含混着睡了畴昔,这会儿人虽是醒了,可精气神倒是差得很,也自懒得说些无甚营养的酬酢之言,语带不耐地便直奔了主题。
“善。”
“回大人的话,小人看清楚了,这位大人乃是当朝侍中刘洎、刘大人。”
陈子明此言一出,自有一名服侍在堂边的班头紧着应了一声,疾步便行下了堂去,未几会,便已陪着一身整齐官袍的刘德威从堂下行了上来。
“确是如此。”
“免了,何事,说罢。”
“刘大人,诸多证人之言,尔应是都听清了,事到现在,尔可另有甚要说的么?”
“酒后讲错?呵,司徒大人此言差矣,须知自古以来讲的可都是酒后吐真言,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如是哉,今,已有诸多证人斧正,而此獠却还是强辩不休,毫无忏悔之意,足可见不臣之心甚坚,确须得提请圣裁方好,陈某发起就此开庭,据实上奏,不知长孙大人、马大人意下如何?”
刘洎本还希冀着订交多年的刘德威能帮其粉饰一二,可惜欲望虽好,究竟倒是非常之残暴,眼瞅着自家小命即将不保,额头上的汗珠子已是有若断了线的珍珠般滴淌个不休,可嘴却还是是硬着的。
长孙无忌较着是不想再往下审了,也不等陈子明再次发问,便已从旁打岔了一句,明显是打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主张。
“好个卑贱之人所言不敷信,本官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有请刑部尚书刘大人上堂。”
马周对此案本来就持中立之态度,自是无所谓审理成果到底如何,本着明哲保身的性子,也自不肯参与到陈子明与长孙无忌之间的排挤中去,能早点结案,于其来讲,自是件幸事,正因为此,他自是不会反对陈子明之发起。
刘德威到底是极品大员之一,又曾担负过大理寺卿,对堂审一事自是并不陌生,行走间自也就安闲淡定得很。
听得太宗语气不善,陈子明自是不敢稍有担搁,紧着便从广大的衣袖里取出了本奏折,连同诸般人等的供词一道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那便好,先前堂审之际,诸多人证指认刘洎妄言要仿伊尹、霍光旧例,行清君侧之事,刘大人既是同宴,想必是清楚其中颠末的,此事失实否?”
几名证人都是昨日便预审过了的,陈子明自是不担忧会有甚不测产生,当然了,心中了然归了然,审案的法度还是须得照章办了去的。
“下官见过诸位大人。”
听得陈子明见问,其他几名证人自是都不敢稍有怠慢,齐齐大声作出了答复。
证人斧正的法度既毕,陈子明可就不再跟刘洎讲甚情面了,拿起惊堂木便是重重一拍,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嗯,那依卿看来,此案该怎生断法才是?”
堂审至此,实在已是再难审将下去了的,此无他,刘洎并未被夺职,还是是宰辅之尊,要想对其动刑,底子办不到,他既是对峙不肯认罪,陈子明也自拿其没体例,就此结束庭审明显是无可何如之事,但是结论么,倒是决然不能让长孙无忌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