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诸子中,最像太宗的就是李恪了,不管是脾气还是骑射才气,皆是如此,暮年也颇好打猎,只是因着陈子明的进谏,已是多年未曾行此事了,这当口上,见太宗已无再了局之意,本来担忧太宗会出不测的心机已是渐淡,借机放松一下的想头也就此大起了,面对着李泰的应战,天然不会有甚贰言,笑着便答允了下来。
“父皇贤明,儿臣等自当为午膳尽力。”
“哦?哈哈……,也罢,那朕就赏你几块烤肉好了。”
“该死!”
“嗖!”
陈子明虽说始终面无神采地耸峙在太宗的身后,能够其察看力之刁悍,自是能发觉到了李泰的精力较着过分亢奋了些,内心头模糊便滚过了一阵的不安,只是这当口上,他也不好出言滋扰了太宗的兴趣,只能是悄悄地向台边迈了几步,背动手,冲着台下的陈重等人打了个暗号。
这一见太宗终究射杀了大鹿,数万围观者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算是松了下来,紧着便狂呼了起来,山呼海啸般的号令声中,本就已是猖獗鼠窜的无数走兽顿时便乱成了一团,偌大的猎场上,到处烟尘滚滚。
没能一箭见功,太宗明显是有些火大了,缓慢地又抽出了一支雕羽箭,一边策马狂追着,一边再次张弓搭箭,冲着那只慌乱疾走的大鹿又是一箭射将畴昔,速若流星普通,很可惜,还是射偏了,高速飞翔的羽箭从大鹿的脖子背面掠过,射在了一只疾走的野猪身上。
陈子明的骑术远在太宗之上,座下那匹“黑旋风”之神骏也不比太宗所乘的紫骝马差多少,任凭太宗如何加快变向,陈子明都能稳稳地跟在太宗的侧后,忠厚地为其担负保护之重担,待得见太宗费尽周折地射杀了猎物知己,陈子明虽也跟着号令奖饰上了一番,只是内心头么,却不免涌起了一股伤感之情感——一代圣明君主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老的时候,眼下的太宗明显已到了豪杰迟暮之年!
“就依四弟好了。”
“陛下之勇,古来罕见,臣等实不敢不为之贺!”
见得二子要赌上一场,太宗当即便乐了,也没等李恪有所表示,便已是一锤定音地下了定夺。
“好,既然三哥如此豪气,那你我兄弟就各领百人,看谁猎很多!”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固然心中不快还是,但是在这等场合下,太宗倒是并未有涓滴的透露,反倒是作出了派兴趣盎然状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挥手间,便与诸般臣工们开了个打趣。
大唐武风极盛,纵使是如长孙无忌这等文臣,也都有着必然的骑射才气,于打猎之道,都不陌生,值此太宗有令之际,自是无人反对,轰然报命之余,全都就此退下了露台,簇拥着赶去了宿卫军大将军张士贵处,要了些军卒,纷繁策马向猎场中奔了去,唯独只要陈子明不为所动,还是稳稳地耸峙在太宗的身后侧。
“呼嗬,呼嗬……”
“天可汗万岁!”
“嗖!”
一见到陈子明所收回的告急信号,陈重自是不敢稍有担搁,领动部下几名妙手便跑到了正在点将的李恪身边,一躬身,满脸堆笑地发起了一句道。
“陛下圣明,微臣就先谢赏了。”
“父皇圣明!”
“这……,也罢,那就一道好了。”
“殿下,小人几个静极思动,也想着了局溜溜,不知殿下可否带小人等一并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