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的乱子出得如此之大,终归是须得有人要背黑锅的,太宗既是不忍心措置陈子明,薛万彻就这么不利地成了替罪之羔羊。
太宗此番之以是来朔州会猎,一者是要借会盟草原诸部的行动,来奋发大唐之国威,一洗征高句丽不顺之倒霉,二来么,也是想着借此机遇收回权益,却未曾想好端端的一场盛举竟然弄成了眼下这般模样,太宗心中的火气天然是小不到哪去的,只是面对着力挽狂澜的陈子明,太宗还真舍不得说甚重话,紧着便出言安抚了陈子明一番。
陈子明本身是无所谓,可李恪却又哪能放心得下,紧着便吼怒了一嗓子,现场顿时便是一阵鸡飞狗跳,幸亏此番跟从前来的太医很多,大多正堆积在露台附近,听得李恪有令,自是都不敢稍有怠慢,但见数名善于金创的太医紧着便一拥而上,也不管陈子明乐意不乐意,七手八脚地扒下了衣袍,上药的上药,裹伤的裹伤,未几会,便已将陈子明裹成了只粽子。
见得太宗未曾打动行事,陈子明紧绷着的心弦也就此稍松了些,也没再多言啰唣,紧着便奖饰了一声了事……
“是有古怪,现在线索不敷,尚难断言真假。”
一听太宗语气不善,薛万彻的神采当即便是一白,心中尽自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胡乱开口言事,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
“于小王看来,除了四弟,又有谁会这般暴虐,哼,约小王赌胜,不过是欲为给突厥狗贼造出便当罢了,此番多亏了陈重警省,若不然,小王死无地也,此仇不报,小王誓不为人!”
身为首辅大臣,又是此番会猎的总调剂人,现在会猎出了岔子,不管如何说,陈子明都有任务在身,太宗或许不会在此际究查,却难保长孙无忌那头出幺蛾子,与其到时候再来胶葛不休,倒不如干脆先行认了罪,赌的便是太宗不幸亏此际过分叫真,这等为官的伎俩,陈子明耍将起来,自是顺溜得很。
“子明啊,此番多亏了你了,若不然,朕可都不知该如何结束了。”
白水道离此并不甚远,太宗本想着马上出兵去灭掉突厥诸部的,可听得陈子明如此建议,也就临时撤销了这等动机,无可无不成地便准了陈子明之所请。
固然陈子明未曾给出明白的判定,可李恪倒是果断非常地认定了此事的主谋必是李泰无疑,一想起几乎丧命之景象,心火顿时便大起了,神采黑青地便矢语了起来。
陈子明心中虽已是认定此事必定与长孙无忌及李泰脱不开干系,但是毕竟并无证据在手,他自是不肯信口开河,也就只是给出了个含混的回应。
“还说没事,这血都流成如许了,快,快传太医!”
“这……”
“回殿下的话,下官并无大碍。”
“子明,小王思前想后,总感觉本日之事古怪重重,小王与那帮突厥狗贼素无恩仇,何至于要朝小王下如此之毒手,这此中定是别有蹊跷,莫非是四弟在背后主使的么?”
措置完了伤口,又换了身官袍以后,陈子明领着薛万彻与薛仁贵,紧着便登上了露台,朝着太宗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朕将防卫重担交托给尔,尔便是这么酬谢朕的么,嗯?”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恐别有蹊跷,还须得彻查后,方才好分清任务,儿臣发起先出兵去剿了突厥各部之老巢,待得拿下了白水道后,自可本相明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