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房相得知,下官先前刚从两仪殿返来,陛下似成心明春再度亲征高句丽,不知房相对此可有所闻否?”
一听陈子明提到了再征高句丽之事,房玄龄的面色虽安静还是,可眼神里倒是较着透着股忧愁,不过么,却并未直接说出本身的态度,而是不动声色地又将题目丢回给了陈子明。
“房相贤明,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官另有些俗务待办,就先告别了。”
“下官等见过陈大人”
陈子明乃是尚书省的第二把手,他要找房玄龄,那几名官员自是不敢稍有怠慢了去,但见一名见机得快的官员紧着应了一声,便已是回身行进了办公室中,不旋踵,便见房玄龄已是亲身迎出了房来。
“房相,打搅了,下官有些小事欲与房相计议一二,不知房相可得便否?”
“嗯,陛下对此策可有甚唆使么?”
“唔,此策与子明破薛延陀之道近似,皆是以正合以奇胜之谋也,确是有可观处,然,细节处还须得再行研磨一二,来,随朕一道沙盘推演一番好了。”
“唔……,陈大人筹算如何做了去?”
这一见房玄龄还在踌躇不决,陈子明可就有些看不过眼了,没旁的,陈子明是至心不肯见太宗一败再败,再者,前番太宗亲征时,李泰不在朝中,自是不必担忧其会掀起甚波澜来,可如果明春太宗再度出征,那就难保李泰与长孙无忌个人不可险造反了,此一条,从鱼渠岭会猎一事便可看出端倪来,一旦事发,大唐之江山恐将难有宁时,这等险,陈子明实在是不敢去冒。
相互同朝同事多年,陈子明自不会不清楚房玄龄的谨慎性子,此番既是要寻求其之支撑,陈子明也自不会跟其绕甚弯子,直截了本地便将自个儿所谋之策道了出来。
听得房玄龄这般问法,陈子明不由地便苦笑了起来,摇了点头,无法地讲解了一番。
大师伙都是日理万机之人,时候自是贵重得很,陈子明自不会华侈唇舌去扯甚酬酢之言,一上来便开宗明义地点出了商讨之主题。
“在,陈大人请稍候,下官这就去通禀一声。”
房玄龄能在贞观年间这等英才辈出的年代始终稳坐首辅大臣之位,靠的可不但只是理政之才,也不但仅是太宗的宠任与偏疼,更多的则是其谨慎为人的做派,哪怕贰心中实在各式不肯再见太宗又去亲征,可要他去跟太宗正面抵触么,房玄龄倒是如何都不会去干的,正因为此,饶是陈子明都已将事理讲解得清楚非常了,可房玄龄却还是不肯等闲表态。
固然身居首辅大臣二十余年,可房玄龄倒是向来不敢藐视陈子明这个后起之秀,听得其来访,不但亲身出面相迎,更是笑着先打了个号召。
“陈大人客气了,且内里请罢。”
一听太宗提起了粮秣辎重之事,李勣也自不免有些头疼,题目是他先前将话说得太满了些,这会儿可就再恐惧缩之余地了,无法之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地凭着昔日之经历提出了一套团体计谋摆设。
“好叫房相得知,下官先前出宫之际,恰好撞见英国公前去觐见陛下,如果下官料得不差的话,英国公应是会果断支撑陛下再度亲征之事,至于军中老将么,大半恐也是这等态度,如此,朝议之际,必有一番好争,下官虽鄙人,却也晓得些军略之道,自当据理力图,然,人微言轻,却恐误了社稷大事,唯房相出面,方可砥定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