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这一听李世民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侯君集就算心中有着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再多啰唣了,只能是恭谨地应了诺,疾步行下了高台,自去传唤几名技艺高强的战将前来服从不提。
“咚咚咚……”
“诺!”
一听有口谕,陈子明天然不敢再端坐于马背上,赶快翻身下了马,恭谨万分地单膝点地,行了个军中之礼。
“回陛下的话,确是如此……”
“末将,在!”
固然被陈子明这么句奇特的谢恩给噎了一下,可这等时分,那名小寺人也自不敢出言呵叱陈子明的胡乱应对,也就只是冷哼了一声,一甩大袖子,就此纵马赶回了高台,自去处李世民回令不提。
“末将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程咬金与侯君集夙来反面,彼其间相互拆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儿一听侯君集在那儿乱扣帽子,程咬金自是不依,但见其一个大步从侯君集身后闪了出来,朝着李世民便是一躬,又为陈子明好生造了回势。
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实在是过分惊人了些,满场军士们当即便全都被震慑住了,此无他,要晓得起初那些箭中红心者,都是在离箭靶五十步摆布的间隔上,能做到力透箭靶的,便都已是军中妙手了的,可较之这等箭碎红心的表示,差异可谓是一天一地,压根儿就没半点的可比性,大唐将士们都是识货之人,一静以后,便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喝采声。
“好锋利的一箭,朕平生罕见也,此系何人?”
“陛下明鉴,陈曦此子一身技艺尽得叔宝兄之所传,论及骑战之能,不输古之勇将,值此大战将起之际,岂可自断胳膊,侯尚书斯言大谬也。”
李世民的影象力明显相称的不错,程咬金方才这么一说,李世民便已想起了前番闹腾得沸沸扬扬的那桩投毒案。
好自为之?嘿,那就来罢!
“嗡……”
侯君集虽说早在贞观四年便已是兵部尚书,可说到主持这等校验大典么,还真就是第一回,心下里自不免有些打鼓,只是这当口上,却也容不得其有半分的畏缩之意,但见侯君集大声应了诺以后,大踏步地行到了高台前,手中的小旗不时地挥动着,将一道道号令传达给了各部,鼓进金退,一番操演下来,倒也算是顺利得很。
“竖箭垛!”
“嗯,既如此,那就开端好了。”
陈子明骨子里就有着一股狠劲,现在既是都已没了退路,他反倒是不慌了,眯缝着眼,打量了一下正堆积在小高台下的数员战将,戾气顿时便大起了……
“嘭!”
大唐自主国之初就极其正视骑军之扶植,凡是军中战将,不会骑射者罕矣,值此骑射抡元之际,各卫的大小将领们自是全都主动参与此中,时不时就有人箭中红心,激起阵阵如怒涛般的喝采声,偶尔也有三箭齐齐落空者,被人调侃笑话上一番也自是不免之事了的,满场氛围就这么在众将们一轮轮的骑射中节节攀高招,若不出不测,此番校验当以皆大欢乐而告了结束。
最轻易出岔子的军阵演练已毕,侯君集紧绷着的心弦也自稍松了些,但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但见其耸峙在高台上,中气实足地下了令,自有十数名流兵紧赶着将一支箭垛直立在了高台的左边,这就到了校验的最后一个环节——骑射抡元,凡是自忖有骑射之能者,皆可上阵比试,连中三元者,有重赏,哪怕是只中一支的,也有犒赏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