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据部属体味,是有一人自称繁华酒楼之伴计,于午后前去雍州府报的案,告发有不轨之徒在繁华酒楼发卖今科试卷,言曰有很多举子卷入此中,陆大人当即便命令封楼拿人。”
“跪下!”
太宗本心便不想将试题保密一案闹大,故而早间方才会同意陈子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定见,可却千万没想到本该由陈子明卖力的绥靖事件竟然出了偌大的岔子,表情自是大为的不爽,言语间的寒意也自不免便有些浓了的。
“一群蟊贼,还真是唯恐天下稳定,尔马上拿本官的名刺赶去繁华酒楼,勒令诸般人等不准妄动,统统待本官面圣后再行定议,快去!”
这一见陈子明声色不对,陈重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拖延,紧着应了一声,疾步便冲出了办公室,领着几名亲卫便策马往繁华酒楼方向奔驰而去了……
“大人,刚传来的动静,雍州府俄然调集各路巡检人马兵围繁华酒楼。”
陆远成这么句问话一出,林昆的眼神里立马有道精芒一闪而过,紧着便出言矢语了起来。
“带鸣冤者上堂!”
这才刚赶到两仪殿,入眼便见长孙无忌与李泰鲜明都已在侧,很明显,这两位就是来恶人先告状的,对此,陈子明虽是早有预感,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微皱了下眉头。
嗯哼,还真就都到齐了!
“堂下所跪何人,嗯?”
只一看那份所谓的试卷,陆远成的神采当即便是一变,无他,概因这么份试题实在是太详确了些,与朝廷所公布的试题形式完整符合,至于真假么,陆远成倒是不敢必定,可有一条,他倒是清楚的,那便是不管这么份试题是否是真题,有人胆敢在大比将至时发卖试卷,都是大罪一桩,断不能轻纵了去的。
林昆较着就是有备而来的,并未因陆远成的大怒压迫而畏缩,但见其一抖手,便已从衣袖里取出了卷纸,双手捧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递上来!”
申时一刻,离着放工时分已是不远了,但是陈子明却还是未曾得闲,正自埋首公文间,却听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响起中,陈重已是疾步从外头抢了出去,紧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呼……”
中年男人较着见过些世面的,固然被踢得腿脚疼痛不已,却并不为堂上的肃杀之气所动,于回应之际,咬字清楚非常,顺溜得几近不带涓滴的停顿。
“林昆,尔可知报假案是何结果么,嗯?”
卜一上了堂,两名衙役底子不给那名中年男人留下反应的时候,便已是齐齐断喝了一嗓子,各出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其双脚的腿弯处,当即便令那名中年男人忍不住便是一声惨嚎。
“嗯?这么说来,陆远成那厮在脱手封楼前并未向你子明报备喽,朕没听错罢?”
目睹太宗如此之不满,陈子明自是不敢胡乱辩白,也不急着去讲解其中之短长干系,而是极其光棍地便先行认了罪。
陆远成的断喝声未消,众衙役们的呼威声顿时便大起了,自有两名衙役押送着一名边幅浅显的中年男人从堂下行了上来。
一听陈重这般说法,陈子明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一股子不妙的预感立马打心底里狂涌了起来,厉声便断喝了一嗓子。
“诺!”
“嗯?大胆林昆,安敢出此妄言,是欲欺瞒本官么?”
“嗯……,来人,传本官之令,马上集结各路巡检人手,将繁华酒楼给本官封了,统统人等一体拿下,有敢顽抗者,一概当场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