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涛出身微寒,少时也就只上过一年的私塾,仅能识字罢了,也就是“新欣商号”建立后,方才刻苦读了些书,算是精通文墨罢了,要说甚文采么,天然是半点都谈不上的,一番长篇大论说将下来,也就只能得个“平白”之考语。
一听是柳如涛前来求见,还说有告急要务,李恪的眉头不由自主地便皱紧了起来,没旁的,自打将“新欣商号”的谍报体系并入御史台以后,为了制止间谍政治的怀疑,李恪已是很少再访问柳如涛了,大抵上有事都是让新任御史大夫来济转呈,现在,柳如涛竟然火急地前来求见,足可见事情一准小不到哪去,一念及此,李恪自是不敢掉以轻心,紧着便道了宣。
军情告急,柳如涛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怠慢,语速极快地便将所知之动静一口气禀报了出来。
年前为了防备时任荆州都督的荆王李元景与青州刺史霍王李元轨等老一辈的亲王有不轨之心,李恪决计将李元景从荆州调到了虢州,为的便是不给其掌控江南之机遇,却未曾想这厮到底还是要举反旗了,李恪心中的火气“噌”地便狂涌了起来,怒不成遏地一拍龙案,这就要令陈子明马上调军前去平叛了的。
“回陛下的话,胡明其人曾在微臣麾下效过力,故,微臣对其人之本性尚略知一二,此人贪鄙狡猾,生性多疑,一身技艺也算不错,至于章庚其人,微臣并未曾见过,实不敢断言其必能拿下胡明,故而,若欲确保函谷关不失,还须得从朝中派人前去共同,只是派去之人如果稍有闪失,必会令其提早铤而走险,是故,这小我选便显得极其之关头。”
“启奏陛下,微臣刚获得密报,虢州(治地点弘农县)刺史荆王李元景将于克日内扯旗造反,据查,函谷关守将胡明已暗中投奔荆王,京畿流派恐有闪失,还请陛下早做定夺。”
“谢陛下隆恩。”
李恪乃是明白人,自是清楚陈子明此际请辞乃是出于避嫌之心机,不过么,却并未准了其之所请,挥手间,便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下了旨意。
“诺!”
“好个胡明,朕何曾虐待于其,这厮竟敢如此狂悖行事,朕断饶其不得,子明,事已至此,函谷关断不容有失,朕看就让章庚暂代关城上镇将一职,着其马上将胡明拿下,以防有变!”
这一见李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何欢心头当即便是一慌,忍不住便打了个颤抖,幸亏人还算是灵醒,几个大步便抢到了御前,一躬身,紧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逆贼,好胆,真当朕好欺么!子明,朕筹算马上调雄师平叛,卿可愿为朕扫平奸佞?”
函谷关乃是河南进入关中的流派,一旦有失,荆王府的兵马便可一马平地地杀到长安城下,纵使终究能击破叛军的守势,可朝廷的脸面倒是要就此丢了个精光,更别说洛南的军器研讨所里另有着很多的新式军器在,万一如果全都落到了叛军的手中,那结果实在是不堪假想,正因为此,固然先前已承诺让陈子明先体味一下环境,可待得柳如涛汇报一毕,李恪已是按捺不住了,气急废弛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宣。”
平叛乃是大事,固然心中已有全面之谋算,可陈子明的表示倒是谨慎得很,并不敢一上来便大刺刺地要为李恪做了主去。
这一见李恪失惊若此,柳如涛哪敢粗心了去,紧着便又出言提示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