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仙家不愧是仙家,慈悲众生,门口先贴了一首五言律为示:“此是神仙府,白郎君做守。一入此门中,转头不见岸。”
“阔别十八年,西陵公子一贯可好?”申良笑了笑,语气亲和,与天帝倒另有几分类似。
“吱吱……吱吱……”仿佛是狐狸的声音。
花想容淡淡地答道:“应当是个地仙。”还是个法力不错的九尾狐仙,够这些小仙们受的了。
申良被面前这个少年的眼神看得一惊,额头上已微微有些盗汗:“西陵公子,既然尊师没有衣钵传下,不知可愿从了令尊遗言,再入阴阳一门。”
摸金门的人都是死人骨头上揩油水的逃亡之徒,领着头下了墓。这些人,说得好听些是仙门弟子,实在不过是一群强盗。
白狐一摇尾巴变成了人形,持剑直取申良。
“西陵钰从未入过阴阳门。不知申门主何出此言?”花想容不卑不亢,
只这两句话的工夫,申良早已将花想容重新到脚打量了个遍,见她一身道袍,不由得皱了眉:“西陵公子如此少年有为,倒也不算辱了阴阳门的门楣。”
“钰公子,那守墓的白郎君到底是谁呀?”人群中,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这东海上仙也太可惜了……也就是说……他这一世只能做一个凡人了……”那胖道人听得出神,忍不住插了一句。
申良闻言接着说道:“钰公子,圣仙派八雄一贯同气连枝。鄙人非常乐意帮您举荐。只是……只是老朽不做成此事,怕是无颜再回圣仙派总坛了。”
第二天起早,沈讷言便带着世人来到了发明仙钱的农田。
还未到沈讷言家,就见炊烟中异化着仙气飘飘,祥云绕顶,诡异的黑气倒是散了大半。
花想容感觉火候已到,便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申掌门说得也是。”
“不过现在龙脊已断,是个‘烂盘龙’了,葬在这里的神仙来世怕是没有仙缘了。”
“西陵公子此话过分。落叶归根,我想西陵掌门地府有知,也会非常欢畅的。”申良把灰飞烟灭的西陵掌门也搬出来了,还真是用心良苦。真正的西陵钰泉下有知,只怕也会呵呵嘲笑。
花想容一来不欲无事献殷勤,二来也想看看这些神仙的修为,见状便懒懒地说道:“一柱香的时候,处理你的事情。贫道不会多事。”
“老六,你群情他做甚么?不管如何,我们都要获得总坛要的东西,不吝统统代价。”申良冷冷地打断了二人的说话,甩袖一个仙法唤出了仙门。
花想容状若偶然地将目光往大家的剑柄上扫了扫,向天打个哈欠,漫不经心肠说道:“一个凡人羽士,从小把鄙人带大,前年方才作古。”
实在也抱怨不得。神的生命非常悠长。八千天神,少之又少。各家不免沾亲带故,辈分之事更加不消提起,大众场合普通只称神职。毕竟除了年幼的,和像她如许的出错的神仙,凌霄殿上大师都是同殿为臣,同僚之间关碍更是一言难尽。
“仙陵分歧于凡人的陵墓。必然有一个能够翻开的仙门。”这活说得理直气壮,甚么同气连枝、春秋大义,十足付之于东洋大海了。
申良点了点头,转头向花想容问道:“钰公子,你能够算得出这仙门在那边?”
花想容更是悔怨,此事大损功德不说,还冒犯天条。最后无可何如,只能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