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其别人谈笑晏晏的模样,沈英暗自攥了攥拳头,嫡姐这话大要上是给她摆脱,实际上还不是在暗指她小肚鸡肠吗?公然,姨娘说的没错,她便是再如何听话,嫡母和嫡姐也不会真的将她放在眼里。再想到一出世就被抱走的四弟,被嫡母养的与她们母女一点也不亲,她不由的生出一股愤激之情来。
韩氏率先点了点头:“难为你了,如许大的一幅绣品,怕是费了很多心神吧?”又走到跟前,细细看了,赞叹道:“我看你这孩子的技术愈发精进了,这绣工愈发灵动起来了,竟有那么几分慧纹的味道。”
听柳出来时,方心素正坐在榻上和绣罗说话。自悠然出去今后,这院子里的众宫女、丫环便垂垂以绣罗为首了,方心素对她也算正视。
沈恬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沈英,笑着说:“好了,二妹,湘儿一贯都是直言直语的,不是特地针对你,你可千万别和她公开里置气。”
因客院里另有几位远客,韩氏要带着女人们去接待,也不要飞絮服侍了,将悠然交给了飞絮欢迎。飞絮管小厨房要了一桌菜肴,又请了几个平日熟悉的姐妹,几个蜜斯妹好久没有相聚,又都是十五六岁爱说爱笑的年纪,且没有主子在身边,大师更随便些,一顿饭也吃得非常热烈。
韩氏见了那大炕屏,笑着说:“难为你在家整日里操心家事,还要做如许邃密活计。”
这话戳到了或人的肺管,沈英内心大惊,却不敢透暴露来。她内心也有感受,不晓得从甚么时候起,嫡母和嫡妹对她固然看上去还像畴前一样对她都是笑容相迎,有甚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她留一份,便是父亲都说夫人对她视如己出、实为可贵。但是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总感觉嫡母和嫡妹对她有了一些隔阂。
又笑盈盈的看向悠然:“我还觉得你就惦记取你那些蜜斯妹,把我们这些人都忘了呢?”
几人正说得热烈呢,悠然便见到跟着韩氏的婆子丫环都连续返来了,便晓得前面的宴席已经散了。飞絮几人都要去当差了,悠然便笑着说:“你们先去忙着,我去给郡主请个安去。”
韩氏正色的拍拍她的手说:“好孩子,这便是你的过人之处了。既有天禀,又肯花心机肯研讨,假以光阴,你在这一途还不定会有甚么成绩呢!如此,你也算是有了一门特长。”说完又对着屋子里的女人们说道:“论起来,你们也都年纪不小了,有些事也不必过分躲避。虽说我们如许人家的女孩子,将来的婚事定不会差到那里去。但是世事无常,女孩子家如果有些安身立命的本领,便是嫁作人妇也会多上几分底气。”
众女人赶紧站起家来,躬身听了,韩氏又趁机说了很多为人处世的事理,晓得丫环来报午膳已经备下了,方才作罢。又对悠然说道:“好不轻易来一趟,如何也要住上两天再走。让你家里跟来的那两个下人先回家去,等过了我的生辰再来接你。”几个女人也跟着挽留,悠然原想着本日就归去的,见美意难却,便只好应了下来。
然后不待她反应过来,沈恬又看向韩氏:“母亲,轻柳的绣工一贯出众,我们姐妹们都想着快一点看到呢。”
正说着,就闻声跑到画屏前面的沈湘一阵惊呼。世人便问:“如何了啊?”
沈湘孔殷的说:“哎呀,大伯母,你就别在那绕圈子了,轻柳姐姐又不是外人。快让人把那罩子揭了,让我们瞧瞧绣的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