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娘身子微顿,然后点了点头,她看着站在门口小翠道:“河里有死人,你快带少奶奶出来。”
何清漪盯着被缠绕的那东西,过了半响,她蹙眉道:“不,不像是东西,倒像是小我。”
“这府里的意向怕是别人都比我们还清楚了。”胡筠灵面色阴沉,姚翊华官居刑部侍郎,是宣武候的弟子,而宣武候与兴宁候府本就是政敌,若此时能因为顾府中毒一事牵涉到兴宁候府,宣武候何乐而不为?
下了近一夜的雨, 在晨光微露时垂垂歇了,庄子上的路泥泞不堪。
何清漪远远的看了一眼,只见那人平躺在地,穿了粉色的衣裳,离得太远,详细环境她看得有些不清。
“我猜着晚些官府的人会到的,也许只是安排几个时候。”何清漪笑道,看着大汉,“我去拿点旧布,你找两小我守着,待官府的人来了再走。”
“少奶奶,您在这里做甚么。”杜大娘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
“没甚么事,奴婢就想着过来替您守一会。”杜大娘晓得她内心想甚么,现在少奶奶这病,只得她们几小我晓得,“您出来安息吧,二郎君身后事,我们还得措置。”
何清漪叮咛完过后,压着心头模糊跃出要查抄尸身的设法,迈着脚步进了中堂,顾荣风的尸身还是停在灵堂,几上的灯芯也重新点了火。
她说着就朝上游方向走,那边离庄子不远处有几户人家,住的多数都是耕户。
半响,杜大娘不见她说话,“少奶奶?”
趟若真有死人,她很惊骇,何清漪在大伙面前再次病发,要不然,大师可真就要把她当捣蛋物了。
小翠大惊失容,几步上前扯了扯何清漪的衣摆,低声道:“少奶奶,我们进屋吧。”
“这雨势这么大,必定有些东西被冲到河里,您快回屋里去吧,这守灵可不要累坏了身子。”她劝道。
何清漪闻言心头惊奇,忍不住问道:“为甚么?二郎是二爷独一的儿子,为何不能接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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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漪点头,“你带五娘出来,我就在这看着,一会那东西如果飘走了,也好给他们指个方向。”
杜大娘顺着她的手,看了看,“仿佛是衣服。”
“你不要怕,我节制得往的。”何清漪明白她的意义,叮咛道:“你进屋守好五娘,别让她吓着。”
“让人去报官了,只是不晓得本日会不会来。”杜大娘愁眉,如果本日官府的人不来,那么要么他们将人抬去义庄,要么就安排在此地,哪一样对他们来讲,都是个费事事。
那男人接了话:“倒还是有几户人家。”
何清漪闻声微动,而后指了漂泊摇摆的彩账,迷惑道:“那是甚么东西?”
杜大娘看着她踌躇道:“少奶奶, 奴婢说句不入耳的话, 奴婢回想着夫人的话, 只怕是府里要这意义是不想些接归去。”
杜大娘的叫声,轰动了屋内的人,小翠带着顾五娘走了出来。
何清漪现在住的庄子,属顾府名下,距河边不过丈许,小院前是一条平坦通衢,再前是亩亩水田,管属庄子的是顾府的家奴,杜氏伉俪二人。
杜大娘只得感喟,对那大汉道:“那你们将人挪得再远一点。”
她面色有些惨白,几步退到何清漪边上,瞧着河水那涨势只怕那人也凶多吉少,“您别怕……奴婢这就去叫人。”